遊艇已經靠岸,可以下去了。
“誰啊?”
夏熠慢悠悠去了個洗手間,才警惕走到門前,卻不料外麵傳來警察的聲音,讓他先把門打開。
門鎖緩緩轉動,拉開一條縫隙時,夏熠果真看到兩位穿著警服的男人。
他們聲稱接到林奕謙的報案,說夏熠涉嫌故意謀殺,先是將他推下海,之後又對他進行人身傷害,由於人現在躺在醫院,傷勢情況屬實,夏熠必須要跟他們走一趟,做個筆錄,接受調查。
聽完之後,夏熠很淡定點頭,“可以,我先去洗下臉。”
沒想到警察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銬,不由分說要把人帶走。
夏熠完全不慌,出聲質問:“警察抓人是要講究證據的,我還沒起訴他要對我實施強.奸,你們直接把受害者給拷上了,這不符合規矩吧?”
警察的臉色微微變了樣,但還沒打算給夏熠解開,大概是不想失了麵子。
誰成想,夏熠輕咳了聲道:“根據我國規定的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條例第八條,隻有在抓捕犯罪重大嫌疑人,或強製傳喚,遇到違法犯罪分子可能脫逃、行凶、自殺、自傷或者有其他危險做法的,才能夠使用手銬、腳鐐、警繩,而我隻是去配合調查,並不符合範圍。”
“………”兩位警察麵麵相覷一番,把手銬解開了。
沒想到背點法律常識還挺管用。
看來這個世界的守法意識也挺強的,沒那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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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熠來到警車旁,拉開門居然發現蘇銘夜也坐在裡麵。
喲嗬。
意外之喜。
人生頭回坐警車,是和他心心念念的“crush”一起,值了。
當然,這個單詞在他理解的範圍並不代表心動,而是一種迫切得到的欲.望。
夏熠有種大獎自動送上門的感覺,他不動聲色坐到蘇銘夜的身邊,小聲道:“哥哥,想不到你還是個守法公民。”
按照法律來說,林奕謙是在蘇家地盤出的事兒,在他踹完林奕謙之後,蘇銘夜還成為唯一的目擊證人,他被警方傳喚是理所應當。
但哪有霸總把法律放在眼裡的?不是該藐視嗎?
隻要狂拽炫酷地講一句話,就不可能敢帶走他,怎麼會乖乖坐在警車裡呢?
還挺有反差萌的。
那話一出,蘇銘夜沉默數秒。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叫我什麼?”
“哥哥啊!”夏熠無辜眨眨眼,肩膀幾乎要觸碰到他的,“你比我大,這麼叫不對嗎?”
的確無法反駁。
但他的“哥哥”叫出情人的親昵感,這是不正常的。
蘇銘夜抿唇不語,轉頭看向窗外。
堅毅的側臉落在夏熠的眼中,視線往下,那一抹金色的光打在了男人的喉結,使他彎起了唇。
哥哥長得真好看。
一大清早出門,沒來得及刮胡子,下巴有微微冒出的青色胡茬,更性感了。
夏熠打量的視線放肆至極,像是在盯一件垂涎已久的珍品,毫不掩飾。
當蘇銘夜朝他看過去時,他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仿佛一場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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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踹下海這事兒隻有林奕謙的一麵之詞,並無證據,人身傷害又有夏熠的錄音和蘇銘夜作證,證實林奕謙企圖實施強.奸在先,夏熠做完筆錄就可以離開了。
蘇銘夜和他一前一後從審訊室走出來,夏熠在前,特地等了他一會兒。
“謝謝你幫我作證。”夏熠十分感激地說,眼神分外真誠,“口頭感謝太沒分量了,我請你吃飯吧?”
“附近有禦庭。”
“…………”那家人均五千的五星級酒店的早餐??
他可真敢開虎盆大口啊!!
夏熠的小金庫裡攏共才攢了幾萬塊,夏育東那黑心的老家夥平日裡根本舍不得給他錢,他之前當社畜當得太累了,暫時也提不起勁兒賺,等於是坐吃山空,花一點少一點。
糾結了好一陣,夏熠咬咬後槽牙。
算了算了,舍不得money套不著crush.
“既然哥哥想吃,那我們……”
“正常說話。”蘇銘夜警告完,戴上藍牙耳機,“十點我要開視頻會議。”
現在……已經八點五十一分。
看完時間,夏熠表示遺憾歎了口氣,“怎麼辦?隻能和你相處一個小時零九分鐘了。”
他的話說得直白,成年人之間的隱晦表達很容易聽得懂。
蘇銘夜的眸底閃過一絲暗芒,和助理通完電話,不動聲色問:“你不是有未婚夫?”
“啊!”夏熠像突然想起來似的,理不直氣也壯,“你不說我都忘了,一心隻想和你共進早餐。”
他說的話,蘇銘夜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每一句都浮在表麵,不走心,功利心強得都從眼底溢出來了。
可偏偏,這樣的他又很真實。
兩人這時已經走到警局門口,低調的黑色賓利停在路邊,司機在旁守候,正等著蘇銘夜。
見他過來,立即拉開車門,請他上車。
“吃飯就不必了。”蘇銘夜最終還是拒絕,走至車邊停住,後視鏡裡目光凜冽,“我不和有未婚夫的人共進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