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讓誰說呢?”
周懷寧笑著挑眉看向甘草,“甘草,我瞧著她是藏了點事的。”
甘草沒想到姑娘居然能看出來,笑著才趕緊湊上前,倒豆子一般一咕嚕的全說了。
“是棲霞苑的消息,那邊那個小丫鬟來說,雲鬢像是身子不太好,今日午時見著她在角落裡嘔吐,還在小廚房裡熬藥喝,說是治肚子的,那小丫鬟留了個心眼包了藥渣給我,我六歲之前跟著我娘走街串巷,她懂些草藥,我聞了聞,又仔細查驗了好幾遍藥渣,裡麵有白術,黃芪,都是安胎的。”
那小丫鬟本在棲霞苑也不顯眼,更沒人在意,她自己也不確定那藥是做什麼的。
玉竹在旁聽著都十分驚訝,臉色都變的不太好看,“這,這怎麼會有身子?清白姑娘怎麼會這樣?”
女子還未出門就有了孩子,簡直是恥辱,彆說主子家,就算是自己家裡也是容不下的,最少最少也是要被落胎趕出去的。
甘草在整個內院平日裡都是被隨便欺負的,在外麵流蕩的時候也經曆過不少,腦子轉的也快,她抿嘴笑著開口。
“玉竹姐姐,我猜既然雲鬢還要保胎,必然這孩子是咱們府裡哪位爺的?而且我看姑娘是不是早就知道罷。”
周懷寧想的果然沒錯,那事情就說的通了,上輩子應當是二伯娘知道了雲鬢跟二伯的事情,依照她的性格首先肯定不會放過雲鬢,恰巧雲鬢就在棲霞苑,然後便是怒闖棲霞苑,爭吵拌嘴免不得的,說不得還要動起手來,這不小心的雲鬢當場就流掉了孩子,二伯娘也不願意讓二伯父納了她,所以雲鬢就被打發著離開了陳府,而素來爽利的二伯娘自然連帶著沈姨娘也沒饒過,估摸著難聽話說了一籮筐,才有的沈姨娘胎氣受損,臥床休息了大半個月。
順水推舟這事情辦的就容易很多。
“到垂花門給嬤嬤傳信,找幾個冬夏院愛說嘴的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最好是傳到二伯娘身邊的心腹裡。”。
玉竹頷首,府內的事情她最熟悉,她去辦。
周懷寧自知曉母親的死因,她就籌劃起這件事情,可這還不夠,她跟沈姨娘已是生死對頭。
立雪堂。
周尚正坐在下首,雙合給上了茶後下去,廳內隻有老夫人,鄭嬤嬤,他們三人。
“你想說什麼便說罷,我這邊午睡起來,你跟大夫人鬨了一頓的事情已然傳到我的耳朵裡,是為了四丫頭。”
老夫人又看向自己兒子欲言又止的樣子,早已心知肚明,循循說來,“你怕委屈了四丫頭,我特意又給她了一些來撐場麵,可你是個急性子,恐怕是在青琅軒吃了排頭吧,事情經過我已經細細盤查過,是二丫頭為了七丫頭才提的,她自個還是最後一個選的,這件事情說到底是你沒理。”
周尚正未曾想果真如此,他是昨個見四丫頭哭的委屈才問了一問,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