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摸著手上的玉鐲,“小侯爺身份尊貴,人也上進,無論文治還是從軍,都是好的,嫂嫂和侯爺對他寄予厚望,親事自然是重中之重,或許也是幾位國公府裡的世家女罷。”
蔣聞階被下人帶著才了周序川的廣白院。
周序川正在書房習字,書房中放了兩個爐子,在屋裡衣裳都能穿的單薄些,看到來人有些驚喜。
“聞階,你今日怎麼得空來找我了?”
蔣聞階站在他的書桌前,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寫的不錯,怪不得魏夫子隻誇你的字。”
周序川笑著謙虛,“你那是飄逸隨性,你還沒說是為何來尋我?”
蔣聞階也並不客氣,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盞茶,一飲而儘,入口醇香,這茶也不錯啊。
“是嬸嬸來家看望老夫人,大雪紛飛,在家裡待著十分無趣,想著還未曾來過你家,所以跟來逛逛。”
他們都是曾在國子監讀過書的,也是同窗。
周序川還不知姑姑今日過來,“原來如此。”
蔣聞階手指敲了下桌子,“不過碰巧見到你幾位妹妹了,確實乖巧。”
周序川肯定點頭,“我家妹妹們自然是十分懂規矩得禮儀的。”
“非也非也,我早些日子也是聽過你家的傳聞,你家五妹妹格外囂張跋扈。”蔣聞階說完看了一眼周序川的臉色,那日在陳府隔著門聽到那句話就頗為驚訝,後想起這竟然是那位跋扈名聲在外的周家五姑娘,但未曾見過,今百聞不如一見,勉強找個優點就是生的且算好看罷。
周序川皺著眉頭看向他,“五妹妹之前是年紀尚小不懂事,現如今很是乖巧,前些日子還陪著母親頂著大雪去了龍泉寺為七妹妹跟家中祈福,是極好的,你不要攀誣我家妹妹的名聲。”
蔣聞階猶記的那位七姑娘是位庶女罷,蔣府內嫡女與庶女雖然吃穿用度並無什麼差彆,但他二叔家的萱姐是向來不予其他庶出的妹妹一道說話的,這麼看來這位周五姑娘毫無風骨,能舍得下臉麵,真是稀奇。
周序川看他似乎很是嫌棄的樣子,“我妹妹又不會嫁給你,你這幅樣子又做什麼?”
蔣聞階性子桀驁,他挑眉自信道,“那是,我的未來夫人必定要是世家閨秀楷模,舉止嫻雅,品性高潔,你妹妹哪裡配得上我。”
周序川實在懶得理會他。
周京墨在家裡也是待了一個時辰便走了。
晚間,玉竹帶著吳媽媽傳來的信給到姑娘麵前。
周懷寧坐在堂中,看著紙條上的字,麵容平靜,又直接在燭火上燒掉。
內堂隻有她們主仆三人。
“去把青墨叫來。”
自那日她跟青墨商定好以後,青墨就隻多多歇息,在院內並不用時時伺候。
玉竹轉身出去把青墨領進到內堂。
青墨一進來就匍匐的跪在地上。
周懷寧隻穿了素白的貼身衣物,原就是打算就寢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房間內燭火跳動,外麵風聲肆虐。
“大約就是明日了,你在棲霞苑進出口的附近潑上兩盆水,早些潑,若是見到二夫人帶著人過去,就等在門口,若是事情有什麼遺漏的,我需要你親自動手。”
青墨是有些怕的,身子不住的發抖,咽了咽唾沫,才敢抬頭看過去。
“姑,姑娘,如若我能辦成,就定然能拿了身契嗎?”
周懷寧微微笑了起來。
“我答應你的事情必不會反悔,不過這件事做完,你還要在府裡做上些時日,免得被懷疑,我會同大伯娘說,你犯了錯,貶到外院做粗活,然後再給你些銀子,你便讓你家中人贖你出去,這些銀子隻夠贖身的,若這一步都順當的完成,我會再給你一筆,保你能好好的過日子。”
青墨知道自己沒得選,不是五姑娘就是沈姨娘,可紫蘇的下場她知道的,聽說被賣得新地方,日日都挨打,實在難熬,她願意為自己拚上一把的。
“好,我定會辦成。”她說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