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禾剛鬆了一口氣,又後知後覺羞赧起來,不敢看沈穆延一行人。
葉星禾想離開,低著頭道:“我先走了,再見。”
“等等,”沈穆延叫住他,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我車上準備有應急藥箱,去處理一下傷口。”
葉星禾看了看正在流血的手肘,按理說他應該表示謝意然後拒絕,帶著傷口回家自行處理,以往多年受了小傷便是如此。
但這次,葉星禾有了猶豫,猶豫之時,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沈穆延,去到了沈穆延的車上。
葉星禾安安靜靜坐在後排,沈穆延的助理用剪刀剪開他的襯衫袖子,給他的手臂做清潔和消毒,然後貼了一大片創口貼。
助理收拾好工具放進藥箱,坐回副駕,轉頭囑咐他:“這幾天要小心些,注意傷口不要碰水。”
“謝謝。”葉星禾的聲音很小,在車上處理傷口這麼一番折騰後清醒了很多。
然後,清醒地意識到他想要沈穆延,想要更多,根本不滿足於一個單方麵的懷抱。
車裡開了空調,儘管有冷空氣,葉星禾的身體卻開始發熱發燙,像燒起來了一樣,內心不受控製地叫囂著想去親近沈穆延。
好熱。
葉星禾往外拉了拉襯衫領口,還是覺得熱,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渴望著並且慫恿著他和沈穆延接觸。
難道,他穿過來了,原本的情節依然無法改變?他必須按著小說裡的故事線走?
葉星禾回憶起過去的這一個月異常的地方——他總是莫名其妙地思念沈穆延。
而現在,不止於思念。
葉星禾無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對沈穆延產生了強烈的心理和生理雙重依賴這個事實。
後座很寬敞,但沈穆延沒有坐太遠,和葉星禾幾乎是衣服貼衣服,葉星禾隻需要稍微移動一點點,就能碰到沈穆延。
於是,葉星禾這麼做了,慢慢挪動膝蓋,直到貼近沈穆延的腿,與沈穆延膝蓋相抵。
但還是不夠。
葉星禾的心跳得很快,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
葉星禾四肢發虛,瀕臨方寸大亂,有薄汗從額頭滲出,臉上也染上了紅暈。葉星禾的身體很熱很難受,內心又極度的空虛,像乾涸池塘中的瀕死的魚,急迫需要被什麼東西徹徹底底浸潤。
他真的很需要沈穆延的幫助,想要沈穆延幫他疏解這種難受,想讓沈穆延成為他的情人,撫慰他。
葉星禾微微張開嘴呼吸,低頭看著他和沈穆延緊緊相貼的膝蓋。
他和沈穆延很近,也很遠。有些事一旦做了,有些話一旦開口,就再也回不去了。
葉星禾目光上移,終是沒能撐住!
葉星禾從座上側身,抓住沈穆延手臂處的衣服,隻抓了很小的一點布料,緩緩抬起身體貼近沈穆延,把頭靠在沈穆延的肩上。
葉星禾嗅到沈穆延身上熟悉的木質香,滿足地閉上了眼睛,臉蹭著沈穆延的肩頭發出極低的哼哼唧唧聲音,像小奶貓的叫聲。
沈穆延察覺到葉星禾的不對勁兒,把葉星禾從自己身上扯開。
“葉星禾,你怎麼了?”沈穆延神情冷峻,抓住葉星禾的雙臂,不允許葉星禾不管不顧地靠近。
葉星禾頭頂的一縷頭發翹了起來,有些呆,濕漉漉的眼睛裡此刻布滿情/欲,直勾勾地看著沈穆延。
被沈穆延強行分開,葉星禾一下子陷入了強烈的不安,他的身體和心靈都深受煎熬,猶豫不決地望著沈穆延。
他很想告訴沈穆延,這裡是一個小說的世界,而他被小說世界的設定影響了,變成一個受生理需求折磨的人,如今隻有和人親近才能解決他的麻煩。
葉星禾幾度想要開口,卻始終說不出來,因為實在是難以啟齒。
但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
葉星禾望著沈穆延又懼又渴望,噙著眼淚忐忑開口:“沈穆延,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