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恒買的東西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葉星禾不清楚沈穆延喜好,去衣帽間拿了幾身備來待客的換洗衣物,有厚的還有薄的,又翻出了新的洗漱用品,抱到茶幾上讓沈穆延選。
沈穆延看著快堆不下的東西,聯想到鞋櫃裡那一堆大碼拖鞋,問:“這些也是徐文恒買的?”
“嗯。”葉星禾催促道,“你快挑,挑了我好把剩下的放回去。”
沈穆延似笑非笑咬牙道:“那還真是多謝他了!”
葉星禾沒注意到沈穆延神情和話語不一致,隻當沈穆延在誇徐文恒,點頭附和道:“他總是考慮得很周到。”
葉星禾誇讚徐文恒的語氣相當真誠,整個人隻穿了浴袍和拖鞋,未加任何裝飾,透著純善與溫良,眉眼間帶著困倦,一副很好騙的樣子,似乎一顆糖都能把他哄走。
沈穆延心頭火氣飆升,徐文恒到底在想什麼,買這麼多待客的用品,是想讓葉星禾帶男人回家,方便男人在葉星禾家裡過夜?
沈穆延已經發現,隻要他一凶,葉星禾就會哭,故而沈穆延隻在心裡起火,麵上卻是風平浪靜。
“徐文恒買的這些東西,以前有用到過嗎?”
葉星禾以為沈穆延是不想用彆人用過的東西,道:“徐文恒用過,還有我的秘書,不過你放心,用過的都收在另一邊了,給你的都是新的。”
沈穆延頓了頓,道:“他們過夜了嗎?”
葉星禾不明白沈穆延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秘書一般隻待一會兒就走了,徐文恒過夜了幾次。
一次是剛搬過來的時候,徐文恒慶祝他搬家,住了一晚給房子增加人氣。然後是今年元旦,徐文恒過來陪他跨年。還有一次,葉星禾記得,那天徐文恒心情很不好,一向穩重的徐文恒在他家喝了很多酒,喝酒不開車,所以徐文恒留了下來。
像一個犯了錯的人一樣被沈穆延盤問,葉星禾不太高興,不滿道:“你問太多了。”
沈穆延沒再問了,隨意選了身睡覺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葉星禾帶沈穆延去客房,推開一間房,裡麵擺滿了未拆箱的廚具和一堆菜譜。
“這一堆的鍋、烤箱……”葉星禾屯這麼多廚具,令沈穆延相當疑惑,“不會還是徐文恒買的?”
葉星禾:“是文恒哥給我買的。”
“文恒哥?”沈穆延聽著這聲“哥”莫名不爽,“徐文恒給你買這麼多東西,他經常過來?”
“嗯,”葉星禾點頭。
葉星禾一個月回一次葉家,葉星禾覺得這算頻繁,而徐文恒不出差的話,一個月要來兩次他這兒,所以應該算“經常”的。
沈穆延的些許不爽逐漸變成不爽極了。
房間裡一堆的廚房用品,顯然不能住人。葉星禾道:“搞錯了,不是這間。”
在自己家還這麼懵,沈穆延摸了摸葉星禾的圓圓的後腦勺,葉星禾沒有任何抗拒,他的順從取悅了沈穆延,沈穆延的火氣也少了點。
葉星禾帶沈穆延去了另一間房,這間房倒是沒放雜物,就是隻有一張床,沒有枕頭和被子。
葉星禾想起來了,他家一般不來客人,所以客房沒有鋪棉被,之前徐文恒來都是徐文恒自己鋪的。
要動手鋪被褥嗎?好麻煩啊!吃飽後葉星禾犯懶,一點也不想動。
葉星禾思來想去,乾脆對沈穆延道:“你跟我一起睡。”
沈穆延洗了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星禾還沒睡,坐在床頭玩手機小遊戲,隻占了床鋪的一半,撐著困意在等他。
沈穆延上床後,葉星禾放下手機,趟進被窩。
“抱我。”葉星禾命令道。
反正都一張床睡覺了,隔著距離扭扭捏捏完全沒必要,還是被沈穆延抱著睡舒服。
葉星禾徹底放棄掙紮,心安理得享受和沈穆延的親近,當然,一切都要基於不發生實質性關係的情況下。
沈穆延張開手臂,把葉星禾摟進懷裡,葉星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地閉上眼。
沈穆延撫摸著眼前那截雪白的後頸,問葉星禾:“和同事吃飯,為什麼隻喝水?”
葉星禾沉默許久,慢慢道:“我今天看著桌上的菜便覺得油膩,吃不下。”
“還有呢?”沈穆延差不多可以猜到葉星禾在晚宴上受了委屈,葉星禾倔強,不願意一五一十說出來。
葉星禾沒再開口。
沈穆延的手上移,輕撫葉星禾的耳朵,葉星禾縮了縮頭,躲了一下。
被摸耳朵,葉星禾很敏感,耳垂更是迅速染上紅色。
沈穆延收了手,搭在葉星禾腰間,“今天發生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都告訴我。”
葉星禾睜開眼睛:“為什麼要都告訴你?”
沈穆延頓了下,道:“情人給金主分攤煩惱,不是應該的嗎?”
葉星禾覺得沈穆延說得好有道理,無法反駁,便一五一十告訴沈穆延:“今天接待時,集團的那個秦總,想讓我陪他喝酒,可我今天不舒服,就不想喝,然後……”
“他逼你了?”沈穆延麵色一沉。
葉星禾道:“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不過最後他見我確實是不舒服,沒有再要求我喝酒……”
葉星禾的聲音越來越小,沈穆延一看,人已經睡著了。
沈穆延給葉星禾拉好被子,而後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明天見一麵,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