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受了風寒,怎麼不早告訴殿下一聲呢?這是殿下清早特意吩咐奴婢預備的,太子妃快趁熱喝了吧。”
藍顏沒想到楚肖會這樣。
大清早的又是賞賜又是良藥,她本就心潮澎湃,現在更是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臣妾謝太子殿下。”
藍顏從碧鳶手裡接過碗,光是聞一聞都險些被嗆出眼淚。
魏福失笑道:“太子爺知道太子妃怕苦。”
一包蜜餞從魏福手裡遞過來。
藍顏這下是真繃不住“未來國母”的端莊了,甜甜的笑出來,眼中也泛起了細碎水花。
喝過藥,腹中暖得很。
藍顏關切的問楚肖如何,自己的風寒沒有過給他吧?
魏福連連說放心:“太子爺身子骨健朗的很,隻盼太子妃鳳體無恙,早日康複呢!”
藍顏心裡喜滋滋的,連折磨多日的風寒都好了大半。
這下,整個東宮都知道楚肖“又”在飛霜殿過夜了,風向整個驟變,原本門可羅雀的地方瞬間就熱鬨起來。平日裡懶懶散散的宮婢們也精神了,不用藍顏吩咐就主動端茶送水,把院子灑掃的乾乾淨淨,每日膳食色香俱全,精致的無可挑剔。
可這種好日子並未持續多久。
因為楚肖打那以後又不來了。
藍顏每天翹首以盼,實在忍不住讓碧鳶去問問魏福,得到的答案不外乎是“太子殿下在與朝臣議事”、“太子殿下在龍泉宮未歸”、“太子殿下去了馬場練習騎射”等等。
楚肖那樣忙,藍顏也不好再打攪他。
一晃就到了四月份,藍顏又有將近一個月沒見過楚肖了。
這日,宮婢從外進來,說太子殿下回宮了,人在清幽殿。
藍顏心中激動,親自去小廚房做了碗燕窩薏米甜湯。
早在發現楚肖喜歡這口後,她就讓廚娘手把手教自己做了。
從浸泡薏米開始,午時忙到掌燈,在爐子上咕嘟咕嘟燉了三個時辰,甜糯醇香。
若是楚肖來的話,正好能吃上。
可是等啊等啊,等到甜湯都快涼了,楚肖並沒有來。
碧鳶說:“公主,太子不來,您可以去找他呀!”
如果楚肖在忙正事,自己去會不會打擾到他?
可碧鳶的話實在太讓藍顏心動,她立即命人把甜湯熱一熱,前往清幽殿。
抬步邁過門檻,走過穿堂,前麵是書房。
忽然,她聽到女子熟悉的嬌語,緊接著又傳來男子清朗的笑聲。
藍顏木然的走近幾步,渾身都僵硬了。
書房的支摘窗以叉竿撐著,窗內的一男一女圍案而坐,女子在前握筆,男子在後握著女子的手,溫柔的扶她寫字。
美好的不容任何人褻瀆。
——
他也曾握著她執筆的手。
神情是那樣專注,目光是那樣明亮,貼近她脊背的胸膛是那樣溫暖。
藍顏癡癡的望著那如詩如畫的一幕,美好的根本融不進旁人。
她是多餘的。
早在一開始就是。
“公主。”碧鳶心疼的看著她。
藍顏不想被任何人瞧見自己的脆弱,她伸手,無措的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鬢發,喃喃道:“既然他有人陪,咱們就回去吧。”
碧鳶:“公主……”
“喲!太子妃殿下。”
已經轉身的藍顏稍作留步,回頭看向迎過來的魏福:“魏公公。”
魏福弓著腰,一臉懊惱:“奴婢真該死,竟未能及時看見太子妃。”
他這般恭敬,藍顏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寒酥都不拿她這個太子妃當回事,偏偏魏福一視同仁,不僅對她尊敬有加,連對她的丫鬟碧鳶都和顏悅色的。
“太子妃稍後,奴婢且進去通傳一聲。”
不等藍顏阻攔,魏福已經顛兒顛兒的跑進去了,沒一會又顛兒顛兒的跑出來了,滿臉堆笑:“太子妃,請。”
這是要她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