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當阿娘了?
藍顏一把抓住歡騰的碧鳶:“彆彆彆,不忙,若是鬨誤會就不好了。”
藍顏從懵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儘量讓自己冷靜,心平氣和:“你也知道,我最近一年的月事都不準的。”
碧鳶都快喜極而泣了:“這有何難,奴婢去太醫院走一趟。”
路太醫伴駕出巡去了,來的是他一手栽培的得意門生,複姓歐陽,年過三旬卻兩鬢皆白,留著頗有氣勢的山羊胡,給人韜光養晦深藏不露的感覺。
歐陽太醫先下跪叩首,然後為藍顏診脈。
藍顏一手搭在迎枕上,一手緊緊攥著帕子,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膛飛到九霄雲外去。
碧鳶也絞著手帕,焦急等待,和藍顏對視一眼,雙雙皆有些狐疑。
雖然她們對診脈一竅不通,但區區懷孕的脈象,不至於如此複雜,需要診這麼久吧?
碧鳶眼見歐陽太醫凝重的麵色,心下緊張起來,問道:“太醫,可是我家殿下的身子有何不妥?”
歐陽太醫撤回手,往後退兩步,說道:“太子妃的脈象遠比微臣以為的羸弱,但問題不大,從此刻起好生將養著便可。”
碧鳶鬆了口氣:“我家殿下從來北黎就一直生病,又是水土不服,又是傷風受寒,奴婢真擔心……”
歐陽太醫笑了下:“保持心情愉悅,百病全消。微臣恭賀太子妃,您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此話一出,無疑是潑天之喜砸在飛霜殿頂上!
碧鳶笑得合不攏嘴,連一貫嚴肅的寒酥都喜不自勝,二人默契的雙雙跪地,一起朝藍顏道賀。
藍顏自是最最歡喜的,她情不自禁的撫上小腹,在這裡有一個新生命,正在成長。
歐陽太醫當場澆了桶冷水:“陰在於下,虛澀燥急,脈沉細無力,濡養無源。太子妃胎像不穩,養胎為宜。”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著手開方子了。
這位是路太醫的高徒,藍顏還是相當信賴的。
論性格,比起路太醫的迂回婉轉,他就顯得耿直坦率,不藏不掖,愈發心直口快了。
藍顏就喜歡這樣的人。
“勞煩太醫將此事嚴格保密,暫勿聲張。”藍顏看向碧鳶和寒酥,“你們也是,不要說出去。”
“為何?”寒酥不懂,“這是大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