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的助理有些生氣,“之前是你急著要見麵,現在又不見,你在耍我們?”
“有人來了,先不說了,拜拜!”
裴箏直接掛斷電話,靠在消防樓梯的牆上開始頭疼。
他穿來之前的記憶斷斷續續,有關孟不眠的片段實在很少,導致裴箏一開始把這個人忽略了。
直到前幾天從常遠寧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裴箏才回想起一部分,他進入厲月霆的公司偷什麼犯罪證據的愚蠢行為,全靠孟不眠指引。
他在追白溯回國的飛機上認識鄰座的孟不眠,談起白溯的心上人厲月霆時,是孟不眠有意無意的說厲月霆之所以這麼成功是因為做了許多不正當的生意,隻要找到厲月霆的秘密,就可以讓這個情敵一敗塗地,讓白溯認清厲月霆的真麵目,讓白溯看到裴箏的優秀之處。
被愛情衝昏頭腦,一心都是白溯的裴箏毫不猶豫和孟不眠達成交易,自己去偷資料,孟不眠幫忙扳倒厲月霆。
裴箏不由得感歎,就這被人當槍使為他人做嫁衣的智商和情商,屬實是炮灰水平了。
這部分內容在裴箏自己出場的時候沒有提到。
想來是被放在孟不眠的章節中了,他看的馬虎,自然沒有留意到。
他既然要保住自己小命,孟不眠那邊是絕對不能再聯係了,萬一被厲月霆發現蛛絲馬跡,他離小說中的淒慘下場就不遠了。
裴箏回辦公室不久,曲彆突然接到電話,他站到走廊上像在等誰。
秘書室的隔斷是透明的,看得見經過走廊的所有人。
想要進厲月霆辦公室,得先經過秘書室。
一個男人帶著鴨舌帽,捂著黑口罩,穿件黑外套把自己打扮的無比神秘匆匆穿過走廊。
裴箏還在奇怪是誰,曲彆幾乎條件反射似的追了上去。
“白先生,厲總今天不在,請您回去吧。”
裴箏把頭藏到顯示器後麵。
隻露了一雙眼睛的白溯麵對曲彆的阻攔不甘心,格外執著的想要見到厲月霆,“我不信,他在不在,讓我進去看一眼,我連他的辦公室都不能進嗎?”
“請您理解,厲總確實臨時外出了。”
曲彆恪守秘書本分,堅決攔在眼眶通紅的白溯麵前,不肯讓他靠近厲月霆辦公室。
“他去哪裡了。”
“我們也不清楚,厲總沒有告知。”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白先生,實在抱歉,厲總出行是臨時決定的,我們不清楚。”
“他沒有出去,他就是在躲我對不對?”
白溯受了委屈,硬闖厲氏集團的氣勢突然弱下去,他沉默了會又問,“既然他出去了,那我等他回來吧?”
不想把事情鬨大,曲彆隻好帶著白溯到不遠的獨立休息室。
秘書室裡突然安靜下來,裴箏鬆口氣。
他當初和孟不眠約定時,被孟不眠說服,對所有人都保密回來的消息,等大功告成再衣錦還鄉,如果失敗就當沒發生過,白溯至今還不清楚他回國的事。
孟不眠口口聲聲都是為裴箏著想,不過是為幕後的他自己做掩護罷了。
這陰險小人。
裴箏正想著,忽然眼前放大一顆腦袋。
呂方見裴箏一直盯著桌麵那蔫不拉幾的小多肉發呆,主動湊過去說話,“你知道曲秘為什麼要安排咱們兩個人寫會議記錄嗎?厲總的行程通常是曲秘負責安排的。”
“彆動它。”他想要伸手去戳那顆圓圓的小植物,手伸到半路被裴箏一巴掌拍下去。
呂方訕訕的抽回手,“裴箏,你是不是在想怎麼寫的精彩一點?”
“沒有,我在想怎麼寫的差一點,最好被開掉。”裴箏懶得搭理他,按著手裡筆吧嗒吧嗒響。
“哈,你可真會開玩笑,上次你的計劃寫的特彆好,曲秘還表揚你寫的複盤內容呢。你這次打算怎麼寫?”
裴箏抬頭緊盯呂方,“你知道曲秘表揚過我?我怎麼不知道?曲秘當著你的麵表揚我?是你寫的不好嗎?”
呂方眼睛瞥向那盆多肉,說:“額,就……就我們碰見的時候,我問了他幾句,他告訴我的。你彆多想哈,就隨便聊了兩句,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可千萬彆多心。”
“我沒多心,不過曲秘是會隨便透露工作信息的人嗎?”
呂方訝然,撓頭道:“他也沒說什麼,就我自己聽出來的。”
裴箏原以為呂方心思多,人也能沉穩點。
可惜能力不怎麼樣,人情世故也不夠通透。
“謝謝啊。”裴箏懶得和呂方說話,“我記得我們隻是同事吧。”
“你可能誤解了我,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但我真的把你當好朋友。”呂方眉毛皺皺的,一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