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不自覺顫栗,總覺得哪裡不對,“怎麼了?我和裴箏真的隻是朋友,我,我在那邊拍電影隻有一個多月時間,回來後我們就沒有聯係了,我沒想到他會在你這裡。”
他將那一個多月裴箏原身對他的熱烈追求隱去。
厲月霆收斂那絲淺淡笑意,重新看向白溯,“沒關係,他是個很優秀的助理。我說過,你和誰交朋友是你的自由。不說他了,你來找我什麼事?”
“月霆哥,我已經拒絕孟不眠的代言邀約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你的競爭對手合作。”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厲月霆在桌子後麵坐下,對白溯的表示無動於衷。
厲月霆的反應讓白溯有些急躁,“月霆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你不要生氣,我真的和孟不眠沒有關係。你相信我!”
“重要嗎?”
白溯怔住,不理解厲月霆在說什麼。
厲月霆打開擺在桌麵的文件,快速掃過,“我生不生氣,重要嗎?你這次來是想說什麼?有新的電影需要投資?還是需要我幫忙解決什麼問題?”
白溯懂了,他幾步走到厲月霆身邊,一手拉起厲月霆放在桌麵的手,“月霆哥,我不是,我真的隻是來看看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
白溯的手溫熱,他自己的手冰涼,厲月霆不帶絲毫留戀的抽回手,“現在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他按下桌麵的內線電話,接電話的是裴箏,“厲總?”
“咖啡。”
白溯看看自己被甩開的手,他咬著下唇,眼光迷蒙,“月霆哥,這些年你變了。”
“變得不是我,我本來就是這樣,或者你從來沒有想認識真正的我。”厲月霆麵無表情,對白溯的泫然欲泣無動於衷,“不過無所謂,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裴箏端著咖啡推門時,聽到的就是這十個字“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厲月霆是背過渣男語錄吧。
因為裴箏的進入,白溯不再說話,偌大的房間內他微微抽泣的聲音無限放大。
裴箏剛想抬眼看白溯,下一秒厲月霆鋒利的視線鎖定在他身上,裴箏不敢亂看,匆匆把燙手咖啡放到厲月霆桌邊。
“厲總還有其他事嗎?”
厲月霆端起咖啡並不急著喝,“怎麼,你很閒?”
裴箏扭頭就走,對厲月霆屋頂上璀璨華麗的吊燈翻個白眼。
等裴箏出去,白溯貼近厲月霆,不敢再去拉他的手,隻輕輕拽著厲月霆單薄的襯衣袖子,“月霆哥,彆生氣了好嗎。不要讓外人看我們的笑話,我們兩個要聽阿姨的話,相依為命的。”
厲月霆端著咖啡的手微微一顫,晃出一滴深色液體滴在桌麵上。
白溯見厲月霆不再強硬的拒絕他,繼續說道:“哥,阿姨的忌日快到了,我到時候留出時間,我們一起去陪陪阿姨。”
“再說吧。”談到母親的忌日,厲月霆放鬆表情,語氣都變得柔軟,“到時候……再說。”
白溯擦把淚,圓圓的眼睛因為落淚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哥,自從我媽和阿姨都離開後,這世上就咱們兩個人是一家人了,哥,隻有我最了解你,從前都是你幫我、照顧我,現在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厲月霆低頭慢慢喝了口咖啡,他緩緩抬眼,刺刀一樣無情的眼神直直射向白溯,“不必。你回吧,我有工作要忙。”
白溯被他嚴肅而冷酷的姿態所震懾,不自覺倒退一步。
“哥……”
咖啡又苦又澀,厲月霆放下手中咖啡,寒玉般細長手指有節奏的敲在辦公桌上。
一下一下,敲出送客曲。
白溯雙手握拳,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拒絕,或者說拒絕的次數太多,厲月霆已經懶得回應他,每次話題隻要稍親密一點,厲月霆就會將他拒之千裡之外。
“月霆哥,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白溯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厲月霆,等不到自己想要的挽留。
“好。”厲月霆頓了瞬,在白溯期待的神情中補充說:“我出差比較多,你以後不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