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朔捂著鼻子,想掐死1748的心異常強烈,“……滾!”
1748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陸朔越躲,它越要擠進去看,一邊看一邊問:“為什麼流鼻血,難道剛剛看了什麼東西?”
“滾。”
1748:“不是吧?你這麼純情的?上一世你對他騙財騙色,也不是沒有同一張床躺過,現在看人一眼就流鼻血?”
陸朔一肘子將1748撞飛到牆上。
1748惱羞成怒:“他媽的陸朔你完了!”
陸朔起身抽紙捂住鼻子,拉起被子蒙住腦袋,繼續對著牆閉眼,儘量將衛生間的水聲和1748的吵鬨聲都忽略。
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的水聲停了下來。
江牧輕輕呼喚:“陸朔!”
陸朔將自己當成聾子。
江牧不依不饒地喊:“陸朔!”
“什麼事?”
江牧:“沒有衣服穿。”
陸朔簡直要氣笑了:“……沒衣服你洗什麼澡啊?我也沒有衣服。”
1748:“就光著出來唄,陸朔他不敢看,也差不多了。”
“怎麼辦?”江牧哆哆嗦嗦,“冷。”
陸朔一個頭兩個大,背對著江牧去翻箱倒櫃。從一堆淩亂的衣服裡,翻出了兩件皺巴巴的襯衣,丟給江牧。
1748好奇死了:“你不是隻有一套衣服嗎?”
“是啊。”陸朔道,“那些是從前的,穿不下了。”回去拿存折的時候,他隨手收拾的衣服,原以為還能穿,卻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居然長大長高了不少,小衣服是一點都塞不下了。
江牧抱著衣服,暈暈乎乎:“陸朔,你真好。”
“快穿。”
江牧穿好衣服,汲著拖鞋跳上床,坐好後拍了拍床:“陸朔,你睡。”
“睡你的吧。”陸朔懶得理他,“快睡,天一亮你就回去。”
江牧不滿:“不回去。”
“再說話把你扔出去。”
有了威脅,江牧終於知道閉嘴了,乖乖鑽進被子裡睡覺。他也許是累了,沒過兩分鐘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陸朔這才算是完全寬心,也蓋著腦袋睡覺。
一夜過去,天光從窗簾縫隙裡照進來,大床上的人動了動,睡眼朦朧的從床上起來穿衣服。
房間的門打開又關上,等陸朔渾身酸痛的醒來,房間裡隻剩下他和討人厭的1748了。
靠著沙發的小玻璃桌上,留下了零零散散的紙幣,陸朔眉頭皺起,翻了翻,竟然連硬幣都有。
什麼意思?
在這裡睡一晚臨走前掏錢是什麼意思?
他來嫖嗎?
陸朔咬牙:“傻子。”
經過一夜,他被撞傷的腿越來越疼,他一瘸一拐地去拿泡麵。房間裡沒有熱水,陸朔按照慣例去前台倒水。
前台姑娘走了,坐在前台並且臉拉得跟馬臉一樣長的是賓館老板。
“倒點熱水。”陸朔把泡麵放在桌子上。
賓館老板還記著昨夜的仇,沒好氣道:“沒有熱水,隻有冷水。”
“開什麼玩笑?”
賓館老板拿出燒水壺:“看見沒有?壞了。”
陸朔冷笑一聲,“啪”地將泡麵放在前台桌子上:“放在這裡,彆動。”
賓館老板看了眼泡麵:“乾什麼?”
陸朔走了兩步又回頭,把泡麵抱在懷裡帶走了。
賓館老板:“誰稀罕你的泡麵。”
“怕沒道德的人往裡麵吐口水。”陸朔說。
賓館老板:“……喂!什麼意思?我可不做這種事!”
“誰知道呢。”
路過的客人向賓館老板投來質疑的目光,賓館老板差點氣死:“我真的不做這種事的!”
陸朔回房間放了泡麵,出門去買早餐。
東區這邊城管管理比較鬆,早上的大街小巷都是擺攤擺鋪賣東西的,賣菜的,賣手工食物的,賣早餐的,應有儘有。
陸朔雙手插在兜裡,隨意找了個霧氣騰騰的包子鋪,包子餡兒汁從薄薄的皮透出來,看起來鮮美有食欲。
“老板,這是什麼餡兒的?”
“西紅柿雞蛋。”
陸朔:“……這個呢?還有這個。”
“豬肉大蔥。”老板說,“豆腐粉絲。”
陸朔拿出五塊錢:“都拿兩個。”
四個包子用塑料袋分裝好,剛拿出一個,陸朔就聽1748大喊:“快跑!你的報應來了!”
陸朔的腿比腦子更快,轉身就飛快地跑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就見一群混混爭先恐後地追趕過來,寸頭混混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邊正在抽煙的猙獰光頭男子如鷹隼的目光射過來。
龍哥。
“昨天才打的狗,今天早上狗主人就找過來了。”1748咂舌,“也太快了吧!”
“少廢話。”
陸朔將手上的包子揣到口袋裡,往人少的地方跑去。人多的地方固然可以躲藏,但是在東區,龍哥他們就不是會礙於人多就會收斂的人,空曠的地方更方便周旋。
東區越往邊緣的地方越荒蕪,無人的空巷,爛尾的樓,廢棄的工廠。陸朔久病初愈,沒跑一會兒肺部就像要炸開一樣,呼呼喘著粗氣。
“站住!”
“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