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個夜晚死去。 鳥兒在遠處嘰……(1 / 2)

鳥兒在遠處嘰嘰喳喳的叫著,淩晨的天空籠罩著一層薄霧,層疊綻放的花朵凝出水珠,墜下。

他仰頭,淺淡的光透過天使雕像落入眼眸。

車停在門口,熄火的聲音,腳步的匆忙,他知道,黎斯年來了。

等他再次睜眼時,就發現自己倚靠著這座雕像,身上的易感期也已經過去……但是那個將他抱出來的人,不見了蹤影。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他一個普通的omega,到底時怎麼知道他被綁架的地方的?到底時怎麼突兀消失的?

上輩子的他竟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可思議。

“幸,哥在這裡。”

溫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他此刻衣服上手上染著大片大片的血漬,臉上卻除了有些蒼白以外,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是這種平靜在他人看來,隻顯得異常。

對於Alpha來說,哪怕是貼了抑製貼的Omega,隻要仔細感受,仍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分彆出來信息素的氣味。

而黎斯年的信息素,是苦澀又溫暖的琥珀。

“彆動。”

冷淡的聲音使得黎斯年止住腳步,他看著自己的弟弟皺起了眉,臉上露出了抗拒的神色。

黎幸沒有忽視黎斯年受傷心疼的表情,他深呼吸了幾下,壓下了那不適。

這幾天的被迫易感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他攥緊了手,語氣平淡

“叫盛助理過來,然後安排全套檢查和心理醫生,彆讓Omega靠近我。”

他說:

“哥,暫時離我遠一點。”

“……好。”

黎斯年答應,他沉默的站了一會兒,看著手下拿來衣服後,轉身朝著彆墅走去。

隻留下是beta的盛助理,緩緩朝著被天使雕像籠罩的Alpha走去。

他看見平靜的Alpha伸出了手,那白皙的手指被一層血色覆蓋,稀薄的陽光勾勒出他手掌紋路,那冰涼的徽章就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徽章堅硬的棱角將掌心硌出紅印,外麵由獅子,寶劍和鬱金香組成,最裡麵是皇冠,皇冠下方鐫刻著大寫字母S.T。

——聖特斯裡安學校的徽章。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徽章的來源,這是黎幸所上的學校。

但是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拿著這枚徽章?

黎幸將那徽章扔到一旁,眼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翻湧著,又被壓於一層薄冰後。

稀薄的晨光下,盛助理卻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是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衣服披上了那單薄的肩頭。

黎幸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身後,盛助理恭敬的跟隨著。

盛助理看著他的背影,黑發拂過,有混亂的Omega的氣息仍未褪去。

*

“……最近還在失眠做噩夢嗎?”

“嗯。”

“能講一下是什麼夢嗎?”

“……昏暗混沌的天空,湧過來的海水,生刺的花朵,紅色的月亮,踩空的斷崖,無儘的墜落……”

“你在夢中情緒是怎樣的呢?”

“憤怒,平靜,渴望,冷漠,隔離。”

“很好,那我們來看一下拷貝下來的視頻好嗎?然後你和我說一下感覺。”

“……”

大開的窗戶,牆壁上掛著簡約大氣的畫,圓形桌子上的百合綻放,點亮深色的沙發。

黎斯年靜靜的站在窗前,自從心理醫生到來後,他就一直是這幅姿態。

拷貝下來的視頻裡,他年輕的Alpha像隻折翼的鳥兒,在一次又一次的強迫誘導中假性易感,但是他又是那麼冷硬,寧願以痛苦為矛,刺穿那信息素築建的城堡,也絕不像本能屈服。

那棟彆墅裡,有一個Omega被挖去雙唇,綁縛在黎幸房間的樓上,鏡頭裡出現的幾個Omega都已被抓住,隻有最後那個一雙杏眼笑的溫柔的Omega失去了蹤跡。

——希望他藏得夠好,千萬彆被抓住。

黎斯年在心中想著,不然,光白家的人可不夠折磨。

穿著白大褂的心理醫生坐在棕色的桌子後,語調平緩。

“你看……因為不願意被強迫標記他人,所以你自我暗示厭惡和疼痛,以此來抵抗易感期的Alpha本能,但這隻是權益之計,就像是後來你被誘導失去了理智……是的,我知道……雖然你認為自己冷靜理智下的決定。”

“但是黎少爺,真正的失控就是潛藏在海底的漩渦,當時你已經到達極限了……因為藥物和易感的雙重作用,你……”

“這些過後,黎少爺你形成了Omega的信息素等於痛苦等於強迫等於厭惡的心理建聯過程,於是當你在看見Omega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抗拒,而當你聞見Omega信息素的時候,這種厭惡甚至影響到你的生理反應。”

“……建議您可以多和您信任的,親密的Omega靠近,這樣可以有效的打斷您不自覺的建聯……”

黎幸看著監控畫麵。

昏暗的房子綻放出血色,Omega打開門發出驚叫,隨後昏倒在地,畫麵由此消失。

那個抱他出來的人,沒有在監控中留下絲毫影像。

“黎少爺?”

座於桌後的醫生喊著麵前明顯走神的Alpha,他皺了下眉。

“嗯。”

黎幸應了一聲,掌心仿佛仍有著那枚徽章存在的感覺,他雙手交握,壓製住翻湧的心緒。

“上麵就是一些建議,我想你是可以克服的,那麼,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講一下這個監控的最後。”

心理醫生的視線在他的手上閃過,若有所思的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