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彆人和你一樣都屬狗嗎?”
黎幸毫不留情的將他推開,沒有搭理靠在哪裡笑得莫名的韓雍,撥打了內線叫了醫生過來。
簡單描述了一下情況後他就直接出了房間,在昏黃的走廊中,脖頸的刺痛愈發明顯,這也讓他恨不得轉身回去將韓雍的另一條腿也踩斷。
反正這些小傷韓家完全有能力讓他在當天就回複如初,甚至不會讓韓雍感覺到絲毫疼痛。
因此,他的那些舉動,相比起生氣,更像是告誡。
警告他的越界,同時又給予他機會。
韓雍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在黎幸出去後,倒是收起了痛苦的模樣。
他回憶起被吻手時,眸子裡浮現出震驚和嫌惡的黎幸,心中不禁升起飽脹的滿足感。
他輕鬆的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摸了摸那個印到褲子上的鞋印,他仿佛摸到了某個存在,咧開嘴笑了笑。一雙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貪婪和渴望。
他仿若感歎:
“哈,真是心軟的小星星。”
在急急忙忙趕來的醫生的視線中,隻能看見他們的少爺正像個沒事人一樣仰坐在沙發上,一雙長腿帶著鞋印放到前麵的桌子上,長靴黑亮,肌肉緊實。
他靠著沙發,就像一條饜足的猛獸,在昏暗的燈光下,仔細的觀察著手中的東西。
那紅發灼目,深邃淩厲的麵容柔和下來。
他們仔細看去,隻能看見那手指拿著的,竟是一個紐扣。
頂層的包廂內,除了仍然坐在原地的張雲弈,就隻有在一旁討論著上一把的勝負的幾人,葉榮歸倒是不見了蹤影。
黎幸推開門,攜著一身的冰雪烈酒氣息,領口淩亂,還帶著血跡。
包廂內的人下意識的將聲音放低。
他的身影投射到屏幕前,張雲弈的視線跟隨著他。
這種外露的信息素,是隻有alpha情緒極為波動,或者是為了壓迫另一個人才會放出的。
他們想不到,在這個地界,誰還可以惹黎幸生氣,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著韓雍的信息素,難道是,他們兩個打了一架?
幾人對視了一眼,對這個結論感覺到不敢相信。
畢竟他們都清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是極為要好的。
黎幸沒有搭理他們,走進了包廂的廁所,在寬大的鏡子前,他側臉看了看那個牙印。
脖頸修長,風衣裡麵的白色襯衣掉了兩顆,露出纖長筆直的鎖骨。傷口上麵仍然泛著血絲,有血順著蒼白的皮膚流下。
“嘖”
黎幸用手抹去了那血漬,隨後打開水龍頭,彎腰清理起來。
雖然知道韓雍對他標記omega的事情上比較敏感,但是黎幸確實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激動。
要不是他們十幾年的情分在,就憑咬的他這一口,他們就能直接打起來。
畢竟對於alpha來說,這已經是一種極為嚴重的挑釁了。
微涼的水順著指縫不間斷的衝刷著,帶走指尖的血液,可能因為用的力氣大了,那仿佛玉石雕刻而成的手指也暈出了紅暈。
粘膩感被洗去,黎幸卻感覺到身後突然貼上來一道溫熱。
有一雙手從身旁伸來,放到了他的手上。
在水流下,溫柔的揉搓著他的手指,從指縫,到指尖,細致入微。
黎幸抬頭看去,就看見鏡子中張雲弈的桃花眼微垂,認真的模樣,仿佛是在洗著什麼寶物。
“好了。”
他皺眉,抽回手,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著。
本來就已經洗乾淨了,也不知道張雲弈為什麼又幫他洗,搞得他和四肢不勤一樣。
“你怎麼過來了?榮歸呢?”
張雲弈順從的收回手,看著他擦手,“榮歸去看Aire了,你這是怎麼了?”
黎幸隻是說:“沒什麼,韓雍犯病了而已。”
“他咬的?”
潮濕的指尖撫上脖頸,帶來輕微的刺痛。
黎幸朝後梳了一下頭發,“嗯”了一聲。
“痛嗎?”
“沒事,他的腿也斷了。”
黎幸按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向來是冰冷的,就像他的信息素一樣。
張雲弈笑了笑,他的雙眼皮褶皺極為深刻,望著人時自帶三分情意。
他的指尖微頓,揉了揉那個傷口說:
“真粗暴。”
他按住他的肩膀,讓黎幸背靠著洗手台。
冰涼的陶瓷膈在腰間,黎幸感覺到他上前了一步,他們的距離又靠近了一些,呼吸間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張雲弈卻隻是抽出手,靜靜的為他整理了一下那被弄皺的衣領。
翻立起襯衫領子,掩住那傷口,指尖撫平那些褶皺,仿佛不經意間劃過脖頸,有酥麻感傳來。
黎幸不自覺的動了動脖子,卻並沒有反抗,習慣的任由他打理著,甚至抬起頭給他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