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境 他就快要死了。(1 / 2)

墨玄攥緊手中的布條,最終還是將它收回了口袋中。幸好有麵具遮擋,旁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真實表情。他輕咳一聲,說道:“你看起來很了解徐伯的圖騰。”

“那是自然。”燕真笑著道,“你們這些世家子弟多半沒有聽說過‘靈宿’吧?”

世人懼怕【畫皮】,卻也想擁有【畫皮】。自古以來,不少人效仿容旭奪人圖騰之法,卻始終沒有人能成功。

靈宿正是由這麼一群人組成的隱秘組織。他們中,有人圖騰缺失,鬱鬱不得誌,在沉默中變態;有人與生俱來的圖騰平平無奇,無比渴望力量。

這群人的共同點是心術不正、道德感極低。他們不惜殺人綁架,無惡不作,隻為奪取他人的圖騰為自己所用,隻可惜,不是人人都擁有【畫皮】,他們的試驗往往以失敗告終。

起初世家和大宗門還會給他們一些眼神,後來發現這些人的能力有限,根本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小範圍地針對他們吧,靈宿這些人一個個藏得比老鼠還深,找到他們要花不小的功夫;專門去剿滅吧,又顯得小題大做,殺雞用牛刀。久而久之,也就隨他們去了。

徐伯是靈宿的人?墨玄心中一凜,雖然暴露出來的缺陷極大,可從他對另一個圖騰的操控來看,靈宿一直以來進行的圖騰奪取試驗顯然是有了很大的進展。

就算隻是短暫地借用,也足夠在世家與宗門中引起軒然大波了。

他們獲取的每個圖騰後隱藏著多少罪惡與鮮血,墨玄不敢想象。總之,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好消息。

思考的同時,墨玄也注意到了燕真的心聲。

【原著中也出現過靈宿這個小反派組織,不過和男主對上是在中後篇的地方……隨便吧,反正重要女配溧陽公主都差點死在這,劇情也不差這點魔改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找那顆靈草,原著裡說男主在蛛後的腹中發現了它】

【話又說回來了,靈界裡頭當真有能夠長在活物體內的植物?】

隱藏的玄階修行者被解決後,一直藏身在石洞中的李善才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坑底。司琴依舊昏迷著,徐伯的身軀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唯獨溧陽還清醒著。李善下到坑底時,她宛如瀕死的壁虎,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隻有腦袋能微微抬起,那雙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十分瘮人。

即使對方已經失去行動能力,李善也依舊背上發寒。

溧陽目光沉沉,道:“原來你們一直跟在後麵。”

李善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平心而論,他並不喜歡皇室人的做派,但若是此時置之不理,他擔心對方出去後會上門報複,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地。

溧陽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顧忌,她勾起蒼白的嘴唇,放緩語氣道:“喂,給你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要不要?”

見李善目光閃爍,顯然是動了心。溧陽頤指氣使道:“你去把那老頭的腦袋割下來,將本宮護送回墨雲城,皇室必定重重有賞,保你下半生的榮華富貴。”

李善的動搖還沒維持片刻,便被燕真打破了。赤發少年躍到坑底,從溧陽身邊經過,輕飄飄丟下一句:“嗬嗬,就憑她死要麵子的性格,這位公主殿下要是出去了,我們全都要被滅口,信不信?”

李善如夢初醒。確實,皇家公主這麼狼狽的一麵被人看到了,她會善罷甘休嗎?從這位公主昔日的傳聞來看,他的性命很難得到保障。

溧陽的眼神如刀子般往燕真身上飛,得到了對方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鬼臉。

她氣得牙齒咯咯響,狠狠地道:“我可以立圖騰靈誓。”

圖騰靈誓是以自身圖騰作為籌碼的契約,比主從契約更加霸道,立誓人若是違反誓言,便會遭受自身圖騰反噬,成為一個廢人。

溧陽都這麼說了,李善還是一臉踟躕,她剜了他一眼,不再對這不足以成大事的落魄中年男抱有期待,轉而將目光投向戴著狼麵的少年身上。

狼麵少年看了過來,他深潭般的眼眸倒映著溧陽此時的模樣。她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烈火燒去七七八八,形容狼狽不堪,頓時羞惱不已,但因為有求於人,便也強忍著,不敢發作。

墨玄不由得皺眉,他將自己的粗布外衣脫下,往前一扔,將溧陽的身軀遮住。

少女一愣,她錯愕地望著墨玄,麵上浮現出期冀的表情。可這少年行動抱有善意,語氣卻比其他兩個人還要冰冷,他道:“我不害你,也不會幫你。”

墨玄聽得到她的心聲,倒是知曉溧陽所言非虛,她雖然好麵子,但也不至於做出恩將仇報的事來。

可在墨家時,這位公主險些將他的修為廢除,若不是燕真出手,他的下場隻怕不比這位公主好多少。墨玄不講究睚眥必報,但也不是以德抱怨,海納百川的正人君子。

這個人,他不想幫。

這話如同涼水一般將溧陽心中剛剛升騰而起的火苗澆滅了,她想伸手將身上這該死的破衣服丟開,可實在熬不過手指破碎、手臂彎折的劇痛,隻能徒勞地瞪紅了雙眼。

她的話從緊咬的齒間擠了出來:“你們給我等著。”

燕真蹲在蛛後的屍體旁,回頭看見這場景,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這位小暖男,還乾不乾正事啊?”

他手上的傷還沒好,無法剖開蛛後的屍體,隻能等墨玄動手。

墨玄不知“暖男”是何意,從字麵意思上猜測,這應該是個好詞,可為何燕真的語氣卻有些……陰陽怪氣?

他還沒想明白原因所在,就看到燕真身後那巨大的蛛屍似乎動了動。

不是錯覺,它確實在動。墨玄高聲喝道:“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