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而立 救星到了。(1 / 2)

“你師弟,到底是向著你的。”

話是這麼說,在場長老都不由搖頭歎息,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真不是你嗎?”二長老柳華問道。

“二長老,如你,如諸位所言,下任宗主似乎非我不可,我為何要多此一舉對付我的師父?就因為師父對我沒有防備,所以始作俑者才扮成我的模樣!可事發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認為此事並非我所為,委實令我寒心。諸位長老究竟是信佩劍,還是信我!”君郯氣急之餘冷靜了下來,“我的劍早已束之高閣,封塵已久,按理說不至於被盜取……”

應矜道:“那人既然能頂著大師兄的臉出入盛元宗無阻,趁大師兄不在,進出他的住處又有何難?”

君郯不由看了應矜一眼。

“宗主的心脈……似乎從方才起就沒有再繼續衰弱了!”有精通藥理的長老大著膽子來到君郯身側,給徐清濁把脈道。

“君郯你!”柳華陡然反應過來方才君郯那看似無意義的舉動,莫不是……

君郯道:“習得了點微末的愈傷之術。”

“你覺醒了!?”

此情此景,這份欣喜,令人不適。君郯皺眉道:“算是吧。”

“太好了,盛元宗之幸。”

“老天保佑……”

君郯專注地釋放木屬性靈氣,覺醒的消息是放出去了,重壓也將隨之而來,也不知道才覺醒了一隻眼睛的他承不承得起。

終於,確認君郯是在救宗主後,眾長老這才回神,當時他們親眼目睹君郯提著劍目不斜視地離開武極殿,以往君郯見了他們還會行禮的,但那人沒有。

“究竟是什麼人乾的,竟有人假冒君郯!”

“君郯精通盛元宗所有武功,此人連君郯都能假冒,在座還有誰,他假冒不了?”

眾長老激出一身冷汗,道:“莫非是覺醒者?”

“能易容成他人模樣,甚至能動用他人的招式,這未免太驚世駭俗了點!”

誰的武功不是一點點習來的,豈能一蹴而就。

“此事看似胡來,實則縝密,習得武功,盜取逐浪再找恰當的時機行明殺之舉,甚至留了活口當證人,幕後之人當真隻有一人麼?怕是成群,且已成氣候。”

君郯繼續灌入木屬性靈氣,漸漸地感覺難以為繼。

吸收靈氣的過程十分輕鬆寫意,但釋放靈氣卻像掏空氣力般,極其費神費力。

延緩生命流逝的力度,隨著靈氣的不濟,越發微弱。

君郯額上熱汗淋漓,內心奇怪不已。

他才釋放了六千多點靈氣,剩下應該還有六千多,怎麼取不出來了,像不存在了似的——是被吸收了?

怎麼能被吸收呢,師父怎麼辦啊!

伴隨著一盆盆血水送出去,原本住在盛元宗的一些武林人士聞訊前來,說是探望,實則打探虛實,他們聚集在武極殿外,小聲議論,突然隻見盛元宗周昌大長老領著一位謫仙似的年輕人過來,那年輕人背著藥箱,步伐穩健。

“君郯,我說讓你來找我,可沒說讓我來找你。”

這時,堪稱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盛元宗長老被吸引了注意,君郯回過身,正是那個清風朗月般的人,攜著清雅藥香的清風,踏入鮮血遍地的內堂。

救星到了。

應矜注意到君郯眼裡驟然燃起的火星,就像夜空中的啟明星一般耀眼奪目,絢麗逼人,他有沒有說過,大師兄長得極美,此時此刻,他麵如芙蕖,唇若點朱,五官精致,氣質清雅脫俗,神色舒展間,猶如俊逸絕倫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叫人無法移開視線。

“桓淩子前輩!”

君郯強撐著一口氣,半跪著轉向來人方向,主要是膝蓋癱軟,腿腳無力,站不起來,他對桓淩子道:“懇請前輩救我師父!”

桓淩子看了眼受傷看似慘烈,實則還有一絲氣息尚存的徐清濁,道:“小事一樁,你不必行此大禮。”

在場盛元宗長老們沒話說了,在他們看來必死無疑的傷勢,在桓淩子前輩看來不過小傷……

而且君郯竟真能請來桓淩子!

君郯道:“主要是四肢乏力。”

桓淩子暫時先沒管宗主,而是來到君郯麵前,微微蹲下,伸手附上他的手腕,無巧不巧正是右手,君郯當即手肘一縮,表情微變,桓淩子給他把了下脈,道:“你這右手……”

“還是很靈活的!”君郯打斷道。

“晚上到我那兒去坐會吧。”桓淩子道。

君郯明白了,點頭道:“感激不儘。”但肌膚相接的觸感還是讓他很不舒服,哪怕隻是把脈。話說他這病要不要找桓淩子治一治?可這病說出來就很難為情啊。

應矜微微垂眸,袖中的手握緊成拳,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

眾長老險些被一連串的驚喜砸暈,宗主有救了,君郯打通了桓淩子這層關係,待君郯繼位,盛元宗豈能不興!

桓淩子拿出一根繡花針似的銀針來,銀針尾部還有宛如蠶絲般晶瑩的絲線,淡淡地道:“我要救人了,諸位出去吧。”

眾長老迫不及待往外走,生怕出去晚了,害了宗主。

君郯在地上坐了會,總算有了些力氣,但還是沒法站起來,他道:“應矜。”

應矜立刻上前,規矩道:“大師兄有何吩咐?”

“扶我出去。”君郯朝他伸出手。

應矜立刻托住了他的手臂。奇怪,應矜的體溫很低,如鐵石一般,觸感比較特彆。上次不是偶然,他果然不太排斥應矜的接觸,想來有些難以啟齒。君郯起身後,腿麻的感覺逐漸散去,除了右臂隱隱作痛,倒是能夠走動。

“走吧。”君郯鬆開了應矜的手,自如地闊步向外走去。

應矜迅速跟上。

幾人合力關上了三扇門。十七位長老緊張地守在門外。見桓淩子到了,君郯知道師父有救,便整個鬆懈下來,隻要假冒他的人沒能如願,他就還有喘息的時間。

至於被人假冒,君郯心情複雜,幾乎所有長老都被騙了,也不知道師父是不是也……想到這個君郯就覺得心裡鈍痛。

雖然長老們貌似都覺得就算是他做的也無所謂,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從一開始就覺得不是他做的嗎?

師父轉危為安,但假冒他的人還在逍遙法外,君郯按了按頭皮,總覺得似乎還遺漏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以至於心緒難以平靜。

對方是有備而來,早早準備習得他的武功招數,這就說明對方得到了盛元宗的武功秘籍。還得到了他的佩劍逐浪,說明對方能出入弟子居。試圖將宗主之死嫁禍給他,那麼也有可能將彆人的死也嫁禍給他,若要讓他有口難辯,則……

君郯突然腦子裡一道精光,他倒吸涼氣道:“我來之前,在望星台,朱昀!”

朱昀,也就是大長老周昌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