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貴手 想不到這個隻活一日的人竟能……(2 / 2)

據說有位宗主武功不濟,卻因為得了桓淩子的支持,就當上了宗主,那麼反過來,如果聲望很高的他不想當宗主,那麼得了桓淩子的支持,他會不會也可能當不上宗主呢!

這可是他僅有的可以不當宗主的法子了!

至於應矜……若是應矜想當盛元宗宗主,除非天清盟解散或滅絕,並且他從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否則癡心妄想。

於是,昏暗的審室,君郯和應矜麵對麵抄寫《養氣功》,一直到天蒙蒙亮。

君郯抄完第五遍,背會了,他舒展了下身體,抬起頭,見應矜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眸光深沉。

君郯眯著眼看他:“你盯著我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麼呢?”

應矜露出禮貌的淺笑:“第十遍,抄完了。”

君郯檢查了下,居然都很規整,也沒有錯字。

罰得也差不多了,君郯拿了針線來,將一本本功法裝訂成冊,收好後,這才拿著衣袍進來,彎腰解開應矜的腳環。

他低頭的時候,時刻防備著應矜動手,但後者可能是顧及姿勢不雅,沒有動作。

待君郯起身,應矜撐著扶手,表情沉暗,似乎在極力隱忍些什麼,靈秀的麵容看不真切。

君郯居高臨下地看著應矜,在腦中詢問樹靈:“樹靈,有什麼違背血誓,違背會死之類的術法嗎?”

“有,但勸你彆玩。”

玩?這個字倒是挺有靈性。君郯問:“為何?”

“向天道締結契約,會隨著你們修為的增強,讓天道的力量越來越強。為了飛升成仙,最好還是彆沾因果。”

君郯沒來由被觸動了下。

樹靈的眼界果然非凡俗之人能夠企及,他隻想把陷害他的人一網打儘,而樹靈已經想到成仙之事了。

所以在樹靈看來,他是有望飛升成仙的嗎?

可不是說穿越者都失敗了嗎。

不過既然樹靈能在天劫下存活下來,可見樹靈的道統還是有一絲渺茫希望的。君郯沒有好高騖遠。

經過幾個時辰的拷問,應矜有問必答,還交出功法,謄抄了多遍,表現得很順從。

君郯將那套嶄新的衣物給了應矜,而後背過身去,他的手上準備著一縷靈力,隨時準備應矜從背後偷襲,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換衣服的聲音,不多時,應矜道:“大師兄,好了。”

君郯回過身,隻覺眼前一亮,但他按捺住了眸光,顯得一臉的平淡無奇。

應矜突然摸了摸胸口,臉色駭然,道:“大師兄,我的鏡子呢?”

君郯見他如此在意形象,也是無語,便掏了掏衣袖,將那柄十分古樸精致的銅鏡丟給了他。

應矜趕緊捧住,他習慣似的對鏡自照,理了理鬢角,而後小心收起鏡子,道:“我好了。”

“還沒完,你坐下。”

應矜乖乖地坐在鐵椅上,他原先的衣袍已成了布條,但大師兄拷打前給他披了件外袍。那件外袍是大師兄的,胸口處沾上了些許血跡,暫時也不能再穿,想到這個,他的坐姿越發規矩。

君郯走到應矜背後的牆上,拿下一條細小的鏈子,鏈子的兩端是兩個鎖環。回到應矜麵前,君郯將其中一個鎖環扣在應矜手腕上,另一個鎖環扣上自己左手手腕,在應矜期待的目光中,君郯眉頭一皺,道:“隨我去見個人。”

應矜苦著臉道:“桓淩子前輩?”

“暫時不是。”

“那是誰?”應矜道,莫非是宗主?他這樣去見宗主,豈不是暴露了?

君郯牽動鎖鏈,應矜往前一個踉蹌,向著他那邊靠攏了下,險些就撞在了身上,就聽到了君郯鎮定自若的聲音:“跟來就知道了。”

天未儘亮,道上人少,君郯拽住應矜的手腕,走的小路,不多時便停到一處石洞外。掀開洞口的綠藤,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其中。應矜這才驚訝地發現,裡頭竟然彆有洞天。有座冷僻的洞府依山而建,空氣陰涼,上有微弱的天光,顯得格外森然。

君郯瞥了他一眼,又是一陣無語,連三長老的住處都不知道,還想當宗主,真是想得太多了。

院子裡滿是落葉,冷風吹過,枯葉打著璿兒飄向一方,很難相信什麼人會住在這麼陰森的地方。君郯敲了下門,裡頭傳來破風箱似的猶如狼哭鬼嚎般此起彼伏的沙啞聲音:“什麼人?”

若是換做膽子小的弟子,怕是被這聲音嚇得趕緊溜之大吉。但一旁的應矜隻是一臉奇怪,還帶著點悠閒,想來他身為天清盟少主,什麼詭異的情況沒見過。

君郯收回視線,那聲音其實是性情孤僻的三長老弄出來嚇唬人的,因為他不太想和活人打交道。

“是我,君郯。”

大門嘩啦一聲洞開,陰氣從內而外湧出,有股淡淡的屍氣,君郯不由用衣袖擋住口鼻。

其實這冷氣也是因為三長老為了保存屍體,屋內常年堆積冰塊所致,屋裡不見光,所以陰冷。這裡是剖屍之地,有腐屍之氣也是在所難免。

應矜眼裡的好奇更甚,君郯步入門中,腐朽的門縫下麵有洞,恰好能容細鏈通過,他反身欲帶上門,把應矜留在門外,道:“你若敢逃,我會打斷你的腿,再關著你,到死為止。”

應矜露出乖巧的笑容,道:“我等大師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