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君郯見應矜乖乖地站在門口,便向吳槐介紹道:“這是我小師弟,應矜。”
“應矜,這是三長老。”
應矜道:“弟子應矜,見過三長老。”
吳槐彆有深意地點點頭,目光在他倆手腕上的鐵鏈上掃過,道:“要聽你大師兄的話,才不至於被拴住。”
應矜含羞道:“被大師兄拴住也好。”
是比死或者不死不活要好太多了,見他的表情,吳槐又覺得可能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君郯經此一役險些身亡,應該不會對天清盟的奸細心慈手軟,可若是對方乖乖交出了功法呢……
當著應矜的麵,吳槐對君郯千叮萬囑:“做事狠辣些也不妨事,凡事以你為重,比起為盛元宗著想,你更要護好自己,因為你就是盛元宗最重要的人之一,盛元宗失去所有都不能失去你。”
畢竟是長者的一番心意。君郯見事情達成,算是帶應矜見了一位將來必定會對盛元宗影響甚大的長老,便道:“知道了,我走啦,您彆送。”
吳槐神色複雜地站在洞口眺望,待君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他又站了一會,這才搖了搖頭,回屋關上吱呀的破門,將屍體之事拋到一邊,進裡屋潛心修行去。
淡明園內景色雅致,花香怡人。君郯和應矜來到門外,侍者道:“宗主在裡頭休息,剛睡下。”
君郯道:“行,我等會再來。”
應矜剛鬆一口氣,屋裡傳來聲音。
“什麼,君郯來了?快讓人進來!”
徐清濁躺在床上淺眠,隱約聽到君郯的聲音,他唰地睜開眼睛,立刻起身穿靴,正襟危坐。
待兩人進屋,徐清濁錯愕地看向應矜,又轉向君郯,目光同樣在他倆相連的鎖鏈上流連,道:“你們這是……他犯了什麼事,你要把他鎖起來?”往好的方向想,難不成……這兩人……講和了?換法比試了?
君郯掃了應矜一眼。應矜道:“師父,弟子犯錯了,大錯特錯。”
“這懲罰到是彆致,”徐清濁收斂心神,道,“君郯心慈了。”
徐清濁道:“你難得來我這裡,有何要事?”
君郯道:“弟子此來,是有三件事要稟報。先說好,師父才剛受重傷,切忌大喜。”
“你說,”徐清濁豪氣地揮手,“老夫修身養性這麼多年,無論是多大的喜事悲事都能淡然處之。”
君郯遞上謄抄好的功法,道:“這部修煉功法,名叫《養氣功》,是從天清盟壇主淬風那兒得到,又被我改良後的版本。”他添上了功法最後一重。
可以說比天清盟得到的那套更加完整。
君郯接著道:“這第二件事,便是弟子覺醒了木屬性神通。”
應矜倏然反應過來,為何大師兄上交的都是他自己謄抄的功法。
因為如果上交的是以他的字抄寫的功法,以他是天清盟內應的身份,一旦以他的字跡謄抄的功法被天清盟的細作發現,他會有被滅口的風險。哪怕不被滅口,也可能活得很慘烈。
所以他抄的那十份,或許純粹就是大師兄為了罰他所為?他犯了那麼大的錯,結果大師兄隻是給了他兩鞭子,罰抄了十遍養氣功?雖說有他上交功法將功抵過一說,可到底是陷害大師兄險些害死師父的大過,大師兄這算是在包庇他麼……是對他心生惻隱,還是……
徐清濁雙目如炬,胸口劇烈起伏,胡須抖動,迫不及待就要接過那謄寫了功法的冊子,君郯卻捏著另一端不放,道:“師父,養氣調息。”
徐清濁抬起雙手,又重重放下,氣沉丹田,然後笑逐顏開:“好,好,好,不愧是為師器重的好弟子,為師就知道你一來,準有好事。”
“你小師弟覺醒了火屬性神通,而你覺醒了木屬性,倒是乾柴烈火,”徐清濁胡亂用詞,自顧自地道,“快讓師父看看,你覺醒的神通長什麼樣?”
君郯:“……”他抬起手,手心多了一道碧綠嫩芽,嬌嫩欲滴。
比之宗門內僅有的那位手上長芽的弟子生出的芽,還要更加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徐清濁甚是喜愛,道:“……我可以摸摸它嗎?”
君郯心道:“樹靈。”
“嚶。”樹靈僵著不動。
徐清濁指腹輕輕觸碰樹靈本體,隻覺心都化了。
“好了,”君郯將之收了起來,道,“師父隻要清心修煉,假以時日也能做到這般,甚至比這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