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族背靠朝溪山,是修真界享有盛名的家族。
當年師姐在朝溪山修學時,拜入的是蒼煙真人門下,蒼煙真人專收女弟子,也是朝溪山能和鏡溪真人勢均力敵的女真人。
但兩門關係極好,很多修學都在一起進行,所以一直都是以同門輩分相稱。
“溫公子,這二樓可有您認識的故人?”胡三元最近雖頻繁掉鏈子,但察言觀色後還是會的。
溫時也偷偷擦掉眼淚,根本沒心思去回答胡三元的問題,更沒心思去後院焚燒話本,而是急匆匆轉換腳步往二樓奔去。
他現在滿心思都是師姐被欺負了,那他自然要去保護師姐,狠狠教訓那對師姐冷嘲熱諷的男人一番。
靴子“咚咚咚”踏在階梯上,這小小的二層階梯突然變得十分漫長,不知不覺中溫時也手心已滿是熱汗,心臟更是砰砰到要跳出來。
耳邊儘是那男人的粗魯嘲諷聲,師姐的聲音卻從未響起過。
他愈發急切,愈發想見到師姐,想知道這幾年師姐過得怎麼樣。
胡三元一臉懵地跟在後麵往上跑。
“五百萬靈石,這些東西全部歸我們仙南宗,否則你一個子都拿不到。”
南宮茵的聲音突然響起,還是如同過去般剛柔並濟,不卑不亢。
“嗬!我說南宮茵大小姐,就算你是紅鸞小姐的朋友,也不該如此厚臉皮,這可是羅刹市走私出來的東西,你真以為是什麼滿大街可見的小玩意?”
男人冷嗤一聲,繼續道:“你們仙南宗如今落在你南宮茵手上,可真是越來越落魄了。”
溫時也聽得咬牙切齒,他停在廂房外,就要一把狠狠推開廂房的門,卻又聽師姐冷笑道:“紀五,你彆以為朝溪山滅了,就什麼阿貓阿狗就可以來踩我們仙南宗一腳。”
溫時也猛然怔住,手停在朱門的門環上,腳步踉蹌地往後退,桃花眼裡突然流露出一絲難過和害怕的情緒,垂在身側的手腕上青筋暴起。
胡三元摸不著頭腦,剛剛溫公子還急衝衝的要上來,怎麼現在到門口卻突然止步了?
“溫公子——”
胡三元話未說話,就被溫時也一把捂住嘴,拐到了樓下去。
溫時也站在大堂最昏暗的一個角落裡,對胡三元吩咐道:“剛剛二樓廂房裡的南宮茵小姐要買的東西,全部都幫她買了,但不要以我的名義,就以紅鸞小姐的名義。”
“溫公子,您為什麼不自己去呢?”
溫時也抬頭,深深看了眼二樓廂房,又垂下頭來,指尖用力到陷進肉裡。
他怎麼敢去?又怎麼有臉去?景元洲對他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他根本無法麵對師姐失望的臉,更無法麵對師姐對他的怨恨,於是隻能像個落荒而逃的小醜般,躲在暗處默默關注師姐。
“讓你去,你就去辦吧。老胡,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番多。”
胡三元“哎喲”一聲,虛打了自己一掌道:“溫公子,抱歉抱歉,最近老胡是有些飄了,總感覺溫公子比以前少了點距離感。”
“我這就去辦,溫公子,您就放心吧!”
“等會。”溫時也叫住胡三元,“剛剛在廂房裡,對南宮茵不敬的癟三,你給本公子好好教訓他一頓。”
胡三元領命前去,溫時也在大堂昏暗的角落裡喝著悶酒,他找人問了一番仙南宗的事,才知道如今的仙南宗靈氣潰散,為了維持山靈,他們不得不購買供應靈氣的法寶和仙草鎮壓在仙南宗山上。
但這在修真界屬於逆天而行之事,隻有羅刹市這樣的地方有得賣。
但南宮茵怎麼也是名門正派,自然不可能親往羅刹市,於是隻能在星月樓交易,久而久之的南宮茵也跟紅鸞小姐熟識起來,據說關係十分親密。
“溫……溫公子。”
先前因話本跟溫時也僵持不下的小四突然走了過來,看著趴在桌上喝得白裡透紅的白衣美男,紅著臉道:“您在星月樓存下的靈石已經用光了,紅鸞小姐本來想的您是老顧客,給您賒賬也是沒關係的。可是您要幫的南宮茵小姐,她買的那些東西,買家現在就需要靈石。”
溫時也點點頭,又坐起來,領口的衣服往下滑落,露出一大片光潔的鎖骨和胸膛,他眼眸濕潤通紅,直直地看著小四道:“幫本公子教訓那癟三沒有?”
“教訓了,教訓了。”小四低著頭,不敢看人道:“一碼歸一碼,我們星月樓畢竟是正規場所,不能白拿人東西。”
溫時也表示理解,但他現在頭喝得有些暈,想說若是現在回魔界拿靈石似乎有些麻煩,就聽那小四道:“溫公子,咱們還是按照以前那方法辦吧?”
溫時也迷糊地點點頭,“以前都是什麼方法?”
“您傳音回去,馬上就會有人送靈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