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做了簡單的介紹後,伸手按住了旁邊的紅色按鈕。
“叮”的一聲,門緩緩朝兩邊打開。
易星薄有些驚訝地看了眼那個按鈕。
一直關注著他的艾利斯,開口解釋道:“為了方便,協會中的門都設有開關,隻要按一下門邊的紅色按鈕,就會自動打開。”
“......”腦中應景地浮現他剛要用門把手開門的場景。
易星薄沒吭聲,轉身快步走進大廳中。
寬敞明亮的大廳中央有個半徑兩三尺大,高十餘尺的圓台,圓台上麵擺放著兩張木製座椅,座椅上鋪著柔軟的毛墊。
以圓台為中心,左右隔著一些距離,用座椅由內向外圍了整整五圈,將圓台緊緊地圍在中間,僅留下一條能過路的通道。
圓台外的那些圈中的座椅上,都已坐滿了雌蟲。
聽到動靜紛紛側身看過去的雌蟲們,視線多為好奇探究。
隻是在看到易星薄時,不少雌蟲忍不出發出輕微的吸氣聲。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又脆弱的小雄蟲,一身素色衣袍,衣領口繡著花兒,襯的他像春日裡被雨水打濕的花骨朵兒,惹蟲憐愛,不舍傷害。
尤其是那雙圓潤靈動的眼睛,就像天上閃爍的星星。
當他看過來時,心跳忍不住加快。
麵對他們的打量,易星薄絲毫不顯露怯,從容地走到圓台上坐下。
坐好後,他撐著腦袋,迎著眾雌蟲的注視,意興盎然地打量著那些正對著他坐的雌蟲們。
艾利斯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麵觀察著雌蟲們的一舉一動,作為小雄蟲的指引者,他必須保證保護者的品行。
在看到那些單見到易星薄就麵露沉迷、垂涎神情的雌蟲們時,他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排除出小雄蟲保護者的名單中。
直到走到圓台上坐下,他的名單已經記錄了近三分之一的雌蟲。
艾利斯正了正嗓子,朝下麵的雌蟲們說道:“現在大家可以向雄子展示各自的才能或者禮物,供他選擇,隻要他願意,我們雄蟲保護協會不會插手阻礙,但若有蟲不守規則,就彆怪我們協會不留情麵。”
他轉過頭,對易星薄輕聲囑咐:“雌蟲多為花言巧語者,事關你的將來,要慎重選擇。”
話音剛落,下麵坐著的雌蟲們有的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表演自己的才能,或展示自己收藏已久的藏品。
易星薄對這些沒有一點興趣。
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毫無形象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睛低垂著,視線似有似無地掃過下麵坐著的雌蟲們。
掃到下麵一個情不自禁站起來手足舞蹈的雌蟲,沉默了一秒,咬牙問向係統。
‘這些瞎蹦躂的蟲就是你口中,帝國的有頭有臉的蟲?’
【...額,宿主,我也很震驚呀,作為帝國有頭有臉的雌蟲,真是太不矜持了。不過你右上方的那隻雌蟲好像有些不一樣。】
易星薄順著係統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個外貌氣質都比較不錯的雌蟲,正安靜的坐著,沒有誇張的舞蹈,也沒有拿出亂七八糟的東西,算是這一小片比較亮眼的存在。
他伸手指向雌蟲,語氣平淡,“你叫什麼?”
突然被小雄蟲的點中,時元聞很驚喜。
餘光見到其他雌蟲臉上的不甘時,心下得意,深感這群莽蟲,連雄蟲喜歡沉熟穩重的雌蟲,最討厭孟浪的雌蟲都不知道,愚蠢至極。
他克製地收斂住自己得意到快要揚起的嘴角。
對易星薄露出熟練的溫柔微笑:“我叫時元聞,現任第一軍團中將,潔身自好,無雄蟲和亞雌曆史,若雄子願意我作為您的監護人...”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易星薄一眼就看出了他刻意掩藏的得意,頓時感到無趣,沒興趣聽他廢話。
他撇了撇嘴,對係統的眼光表示質疑。
‘這就是你說的不一樣?表裡不一的蠢蟲,不如那些瞎蹦躂的蟲。’
【......】係統無話可說。
時元聞一愣,頓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台上的易星薄。
周邊雌蟲發出的嗤笑,讓他一時顧不上自己引以為傲的禮儀,起身質問易星薄:“雄子閣下,我做...”
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雄蟲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當眾讓他難堪。
“我沒時間去聽你說那些廢話。”
易星薄打斷他,麵露厭煩,腳尖輕點地麵,帶著椅子向後旋轉了半圈,麵向另一麵坐著的雌蟲們。
許是沒料到雄子會轉過來,坐在他背麵的雌蟲們如木頭般直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要表現自己,吸引雄子的目光。
畢竟往年的雄子從未轉換過椅子,大都是從正麵挑選完雌蟲,便匆匆結束了挑選會。
他們這些坐在背麵的,燈光不如正麵亮,背景也不如正麵,來這更像是大會見證者。
在轉身的過程中,易星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最後一排的某個身影,眼睛蹭得一亮。
他調回頭,指著那個身影,並點了他身側亮著的數字:“102號雌蟲,你叫什麼?”
雲深恩一頓,掃了眼旁邊碩大的102三個數字。
抬頭正對上如太陽般耀眼的易星薄,有片刻的失神。
很快他又重歸冷漠,好似剛才的失神是錯覺,冰冷的嗓音如雪山上的寒霜,夾著一股冷意。
“雲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