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樂佑狐疑地看向他,眼神帶著打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呀,你不會看了這些評論後,就後悔選雲深恩元帥了吧?”
“你不覺得他有罪?”
易星薄沒有回答,轉而問道。
“啊,為什麼覺得他有罪啊,他可是保衛帝國的英雄,要不是他之前打贏了那場克烈戰爭,現在帝國早就消失在星際中了。”
祁樂佑餘光看到白板上的評論,心中頓時明白,表情有些複雜。
“你不要聽信星網上那些蟲的話,我以前跟雲深恩元帥接觸過幾次,他給我的感覺就不像會做出那種事的雌蟲。反正我一直覺得元帥沒有罪,反而更覺得他當年那事情有隱情。”
“你為什麼會覺得有隱情呢?現在可是很多蟲都在罵他罪蟲。”
易星薄盯著他,順著他的話,引導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祁樂佑神態有些遲疑,他沉默幾秒。
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這隻是我的猜測,其實我也不確定,當年那件事情發生的又快又湊巧,在那個時間點爆出,誰都反應不過來去深思。”
祁樂佑陷入回憶,向易星薄緩緩述說著他所知道的信息。
“當時,雲深恩元帥敗了一場戰,受了很嚴重的傷回來治療調養,不久便被爆出侵害雄子的消息。星網上全是他和那雄子的照片,據說撞破他犯罪現場的雌蟲拍的,照片中的雄子被打了碼,但是床上坐著的赫然是元帥...”
“當時我很不想相信元帥是這樣的雌蟲,但是這些照片沒有任何修改痕跡,讓我不得不信,我當時很憤怒,也很傷心。”
“畢竟,元帥在我心中跟其他雌蟲是不一樣,他強大、溫柔。”
祁樂佑說著忽然對光腦翻了翻,找出以前收藏過的照片,投影到白板上。
易星薄看過去,照片中雲深恩正坐在床上,神情冷漠又茫然,正失神地看向房間的某一個角落。
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緊實,被胸前正在流血的傷口染成紅色。
他右側坐著一個身材嬌小,臉上被打了碼的雄蟲,他正死死抱住被子,將自己包裹其中,卻還是露出一片小麥色的肌膚。
易星薄的視線在雲深恩胸前的兩寸長傷口處停住,隻覺得刺眼。
以雌蟲的自愈能力這麼小的傷口應該幾天就能痊愈,即使被二次傷害,也不會流這麼多血。
除非傷他的蟲用了什麼東西,讓他無法自愈。
他垂下眼瞼,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他眼神深沉似海,輕聲問道:“那個雄子用什麼傷了雲深恩?”
“啊?雄子傷了元帥嗎?我還以為這傷口是元帥回來前就有了...”
祁樂佑有些疑惑,伸手放大白板上雲深恩胸前的傷口。
傷口成線狀,兩寸長,明顯是被小型利器所傷。
戰場的武器不可能造成這麼小的傷口。
他偏頭看向易星薄驚訝道:“我靠,你眼睛好毒,這都發現了。”
“我找找之前的報道啊,看有沒有提到這點,不過我印象中是沒有提過雄子傷到元帥的事,大家都默認是元帥裂開的舊傷。”
易星薄製止了他翻找記錄的舉動。
“新傷舊傷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繼續說。”
“哦哦,好。”
祁樂佑一想,也對,就算雄子傷了元帥又能怎樣?
他理了理被打斷的思緒,繼續說,
“當時我確實很上頭,可是冷靜下來後,我又不死心,重新捋了一遍這件事。發現很不太對勁,很巧。”
“就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點都很巧,你知道嗎,它帶給我的感覺就像定時炸彈,到點就會被引爆,讓所有蟲都來不及反應,思考,隻能跟著大眾情緒走。”
“為什麼說巧,如果你隻看那些報道的表麵,確實看不出什麼,但是你冷靜下來仔細捋一捋,就會發現。當時恰逢元帥第一次戰敗。”
“在這之前,全帝國對元帥一直寄予很強的信念,都覺得那一場戰元帥不會輸敗,他應是百戰百勝地戰神,但他敗了。”
“在大家對元帥失望的時間點,星網上爆出他利用職位強迫雄子的消息隨之出來。照片,視頻,見證蟲都有,而且元帥沒有出來澄清...”
“自那之後,天上的星就被踩入塵土...”
說到這裡,祁樂佑的表情有些低迷,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麵帶惋惜。
他喃喃道:“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巧了,就像是有蟲在故意煽動民眾當時對元帥的負麵情緒...我也不相信當初那個幫過我,眼中裝滿碧藍的強大雌蟲,會變成這樣...”
易星薄沒有打擾他繼續回想。
祁樂佑的話中給他帶來了不少信息。
雲深恩那件事事發時,當時帝國輿論呈現一麵倒的形勢,這中間少不了其他軍團和帝國皇族的推波助瀾。
還有雲深恩被那雄子弄的傷。
想到那血流不止的傷口,他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我有點事,要先離開。”
祁樂佑收回偏離的思緒,驚訝地看著易星薄:“啊,你這就要走了,還有幾個區沒去...很急嗎?”
“恩。”
“好吧,那我兩先加個好友,等你下次來星網,我再帶你去另外幾個區看看。”
“好。”
祁樂佑在伸出右手放到易星薄的麵前,說。
“你用你帶光腦的那隻手碰一下我的手腕。”
易星薄跟著他的指示,伸出左手輕點了一下他的手腕。
兩蟲的耳邊同時響起電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