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驚喜:“宿主,宿主,有人在敲門,快穿件衣服開門。”
它的宿主包袱很重,隻要有人在就一定會強迫自己做正常人。
溫瑜晚極度痛苦地擰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緩慢地從椅子上起來,撿起仍在椅背上的衛衣聞了聞,嗆人的酒味肆意地飄來。
更痛苦了。
可是總不能裸著身子見人。
換上衛衣,他冷著臉開門,看見到外麵的人後不由錯愕。
怎麼會是沈瑾早?
“晚哥。”少年笑了笑,垂下眼睫,右手捏著耳垂,“今晚可以和你睡嗎?”
“季席呢?”
“和他有點尷尬,我怕他會多慮。”
溫瑜晚側身,留出人能進來的位置:“進來吧。”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也在合理範圍之中。
他關上門,盯著中央唯一的大床,頭開始發疼:“我房間隻有一張床,今晚得擠一下。”
沈瑾早轉過身:“沒事的,晚哥,你已經洗完澡了嗎?頭發怎麼不吹?”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關心他的頭發?
溫瑜晚冷漠搖頭。
“那我幫你?”
溫瑜晚繼續搖頭,心裡對團子吐槽:“我不會是有伺候人的毛病吧?這叫什麼,保姆病?”
團子簡單回應:“宿主喝醉後超乎我想象的懶,肯定沒有這種病。”
溫瑜晚沉默,似乎有幾分道理。
“沈瑾早應該是想討你歡心,畢竟季席把他趕出來了,你收留了他,所以為你賣命。”團子說得頭頭是道。
溫瑜晚再次警告:“什麼歡心什麼賣命,團子,你最好好好修煉一下漢語詞彙水平。”
一堆亂七八糟。
“那哥你吹頭發吧,不然會感冒。”沈瑾早體貼地關心,“我去衝個澡。”
“好。”
沈瑾早洗完澡沒吹頭發,用毛巾胡亂擦了幾下,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在溫瑜晚警告加懷疑的目光下收斂笑容,乖巧地把頭發吹乾了。
他放下吹風機,見溫瑜晚躺著床上玩手機,關燈的手頓了一下:“晚哥,現在關燈嗎?”
“關吧。”
他可以在黑夜裡玩。
“啪嗒”一聲,房間瞬間變得漆黑,沈瑾早跟著溫瑜晚發亮的手機摸索著慢慢走到床邊,儘量把動作幅度放小,躺在一側。
他瞄了一眼旁邊的人,對方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手指不斷滑動,似乎很繁忙。
晚哥在乾什麼呢——
沈瑾早心裡不斷唾棄自己不尊重彆人隱私,但視線還是偷偷放在發光的屏幕上,正好看到對方的手指下滑一個動物頭,五個動物頭合在一起消失,屏幕出現五光十色的“unbelievable”。
消……消消樂?
對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挑起的唇角放下,聲音悶悶的:“看不起消消樂?”
沈瑾早:“沒有沒有。”
“最好是。”溫瑜晚打了個哈欠,把手機扔給沈瑾早,“幫我玩完這一局。”
反正以後遲早都會愛上這遊戲,提前個幾年沒什麼區彆。
沈瑾早乖乖接過手機,像是接受上級命令一樣認真,比溫瑜晚更全神貫注,打贏後才露出笑容:“晚哥,我贏了!”
“很好。”溫瑜晚心滿意足地拿走手機,“所以今晚有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彆裝。”溫瑜晚嘖了一聲,他今晚喝了酒,說話比以前更不客氣,“和季席啊,你們兩個坐在一起,就算他沒喝酒,你喝了不少吧,有沒有感覺膽子肥了一點。”
沈瑾早望著天花板:“我感覺和往常一樣,隻不過他那句真心話嚇到我了。”
“為什麼?”溫瑜晚挑眉,“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不一樣。”
“季席平時從來不會這麼講話,他突然這麼說很奇怪,感覺是在吊我。”
溫瑜晚悶悶地笑了幾聲把自己嗆到,沈瑾早立馬從床上起來開了燈,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水,擔憂地看他:“晚哥,你沒事吧。”
溫瑜晚擺手,眼角眉稍都帶著笑意。
令人欣慰,小破孩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