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庭廣眾下被萌寵任務逼迫著,連續兩次跟陌生男人撒嬌,已經用儘了芮苗這隻小貓咪全部的勇氣。
他從前的任務都是跟主人做的,主人從來沒有拒絕過他。
從出生開始就嬌生慣養的小貓咪哪裡有受過這種委屈?
對方嗓音冷冷淡淡,還用反問句說出這樣明顯帶有拒絕意味的話語。在眾目睽睽之下,芮苗感覺自己簡直要羞恥地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他睜大了一雙藍眼睛,色澤淺淡的眼珠裡像是含著一汪海水。此時海水不斷地顫動著,眼眶被逼得濕潤發紅,睜得大大地望著對方。
一張小臉上全是委屈、羞赧,像是被誰給狠狠欺負了,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陰鬱少年那隻露出來的眼珠子莫名顫動了一下。
而站在一邊的祁遂,簡直要被氣炸了。
天天粘著自己的小糖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去衝彆人撒嬌了,讓他找自己要糖,他竟然又喊了彆人一遍哥哥。
這簡直就是在挑戰祁遂的忍耐底線。
他猛地拉住芮苗細白的小胳膊,直接用力把人從班白的身邊抽開,一個轉身就把小漂亮逼進了畫室的角落裡。
這個畫室四麵都是窗戶,厚重的深綠色長絨窗簾遮住了屋外的光線。
陰暗角落裡,深綠色的絨布窗簾襯得芮苗皮膚白得驚人,窗簾就像是油畫上潑灑的底色,而他宛如底色上美得觸目驚心的畫中美人。
祁遂危險地眯著眼,臉湊得極近,幾乎往前一點就能吻上芮苗的距離。
熱氣噴灑在他臉上,他咬牙切齒道:“非要讓我吃醋,是嗎?那你成功了。”
他像是一頭被侵犯領地的雄獅,把少年圈在充斥著自己味道的角落,企圖讓少年也沾上自己的味道。
他低低地、卻擲地有聲道:“不許找彆人要糖。”
芮苗被他一陣大力拽到角落裡,原本白嫩的手腕上皮膚就軟,此時更是一掐一個紅印子。
薄薄的背脊撞到角落的牆上,不知道是不是磕紅了,他秀麗的眉毛微微皺起來,一臉難受模樣。
他本來就是忍著羞恥被係統強迫著去跟陌生男人要糖果的,結果彆人不但不給他,還讓他顯得可憐又尷尬,然後祁遂又這麼粗暴地對待他。
小貓兒再也強忍不住這種委屈,鼻頭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無法控製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哭的時候沒有聲音,隻有喉嚨裡一點細細的嗚咽滲出來,像是幼貓委屈時發出的哼叫。
小臉很快就被淚水澆得濕淋淋的,長長的睫毛都粘在了一起,一綹一綹地亂翹。原本甜絲絲的小糖糕一般的臉蛋,很快就像被暴雨打過一樣哭得亂七八糟的。
整個畫室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祁遂作為主犯,麵對小貓兒這被欺負死了的委屈模樣,第一個慌了手腳。
他結結巴巴道:“苗苗,彆哭了……”
“你凶我!”芮苗嗚嗚咽咽地控訴,“你掐得我好疼。”
祁遂原本還憤怒地鉗著芮苗手腕的手下意識一鬆,他低頭一看,上麵果然已經被勒出一個紅印子了。
他漲紅了臉,吭哧了半天,才低低說了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著急了……”
芮苗低低地抽泣,他無助地靠在牆角上,聽著任務麵板上倒計時流逝的滴答聲。
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任務失敗了,再也沒辦法回到萌寵區了。
想到這裡,他眼眶鼻頭都哭得通紅,小胸脯一抽一抽的,看上去格外可憐。
在一室安靜中,隻有貓兒低低的抽泣聲。一隻骨節分明的瘦長手掌,突然伸到了芮苗的麵前。
粉紅色的糖果,被包裝成一顆亮晶晶的小魚的形狀,靜靜地躺在對方的手裡。
芮苗抬起水汽氤氳的湛藍眸子,看著遞糖果過來的陰鬱少年。
此時他的眼神不再像剛剛那樣陰冷孤僻,而是像被什麼觸動了似的,輕輕顫動著。
見芮苗望過來,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剛剛在選,給你什麼樣子的。”
似乎是想用精心挑選的小魚形狀糖果來解釋自己剛剛沒給糖的行為,又或者是想掩飾自己把小貓兒惹哭了的事實。
直播間的彈幕從芮苗哭了以後就刷得飛快。
[弄哭了老婆,兩個都是壞狗狗!]
[以為是條烈犬,誰知道老婆一哭也是直接搖尾巴]
[新狗勾剛是不是看到老婆鎖骨上的咬痕了?所以才吃醋拒絕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