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槿連忙拒絕:“王妃,奴婢受不起。”
孟二夫人對她道:“既是王妃賞賜,你直接謝恩就是。”
青槿隻好道“是”,對惠氏屈膝行禮謝恩。
惠氏連忙拉了她的手:“不用多禮了。”說著拿了青槿的手放在她的手上,又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好姑娘,我家王爺前幾日灌了幾碗黃湯,說了幾句胡話,唐突了你,你可彆往心裡去。”
“奴婢不敢。”
孟二夫人見差不多了,便讓青槿下去了。
孟二夫人又和惠氏含笑宴宴的聊了一會,看天色已將到中午,又笑著道:“王妃留下來用午膳吧,我已經吩咐了廚房,準備了席麵。”
惠氏道:“不必了,王府事情多,一天都離不得人的,你如今管著國公府中饋,也是貴人事忙的,怎敢叨擾太久。”
“王妃也太客氣了,這馬上都是一家人了,說話好生見外。不過王妃既然不得空,我也不多留你。以後世子夫人進了門,兩家還是要多多走動才好。”
“那我去給老夫人問個安?告一聲辭。”
“那成,我隨您一道去。您也彆見怪,按理該母親親自出來接見您,隻是母親今日一大早就鬨頭疼,府裡請了大夫,實在精力不濟,這才交代了我好好招待您。”
“二夫人哪裡的話,老夫人身體不適該好好將養,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兩人一起去了歸鶴院,惠氏跟宋國公夫人說了兩句話,告了辭,這才回了延平郡王府。
胡惟瑞今日一直留在府裡等她,她一回來,便著急問她道:“怎麼樣?”
惠氏甩了甩袖子,坐到玫瑰椅上,道:“彆提了,我和國公夫人都沒能說上兩句話。她說身體不適,讓她家二夫人出來招待的我。這個羅氏可真是個能人,不過是個庶媳,也好一番派頭……”
說著把今日在宋國公府跟孟二夫人說話的情形表演了一遍:“我和她說‘我家王爺前兩日對府上的婢女失禮,是我家王爺不對,我向貴府道歉’。她跟我說‘王妃哪裡的話,都知道郡王爺不是有心的,府中不曾見怪,就是青槿姑娘也是沒往心裡去,不信我把那丫頭叫過來,你親自問她。’,然後便真把那丫頭叫過來了……”
說著“嗬”了一聲,繼續道:“我堂堂一個郡王妃,還要低聲下氣的給一個婢女道歉,我這王妃連臉皮都沒了。”
胡惟瑞聽著不滿的沉下臉來,既恨國公府折他王府的臉,又唯恐真因為前兩日的事情讓兩家越來越生分。
惠氏繼續道:“我跟那位二夫人無冤無仇,她倒像是為了捧著那丫頭故意替她出氣。可見這個叫青槿的姑娘,在他們家世子心中分量不輕,連她這個二夫人都禮讓兩分。小姑子嫁過去,日子恐怕沒這麼好過。”
胡惟瑞不屑的“嗬”了一聲:“不過是個丫鬟,就算得了主人的寵,頂了天就是個妾室。他孟季廷隻要不昏庸,至少麵上也不會讓個妾室壓在正夫人頭上。”說著加重了語氣:“我延平郡王府也才是他正經的親家。”
惠氏翻了一個白眼,一個男人偏寵正妻以外的人,哪管昏不昏庸,那女人站在那裡,就已經是戳正頭娘子心窩子的事……比如他們郡王府側院裡住著的那位玉姨娘。
惠氏對小姑子還是有幾分喜歡的,自她進門,這位小姑子對她禮重有加,行事也進退有度、穩重有節,既能幫著她管家,也能時不時替她壓住不安分的妾室。
惠氏於是對胡惟瑞道:“王爺若真是想要對小姑子好,不如多給她些嫁妝傍身。有了銀錢,以後就算夫妻不諧,她日子過得也自在些。”
胡惟瑞冷撇了她一眼,冷道:“你咒我妹子呢?我妹子是什麼人,自小聰慧敏達,難道還會不如一個丫鬟不成。就算剛進門一時落了下風,日子久了,她也有手段籠住丈夫的心。”
不過給她多添些嫁妝倒也沒錯,一來顯得他延平郡王府對這門親事的看重,二來等他妹妹過了門,他這個兄長還多的地方需要她幫襯的,兄妹關係自然是越親近越好。
胡惟瑞對惠氏道:“把家裡在金水橋那邊的兩間旺鋪和清涼山那塊百畝莊田添進玉璋的嫁妝單子上去。”
他說完便轉身去了胡玉璋的院子,對正在看書的妹妹獻功道:“好妹妹,為了讓讓你能十裡紅妝的風光出嫁,你哥哥我可算是儘了力了,都快把你嫂子的嫁妝都填進去了。父王去世時,讓你我兄妹二人互相扶持,我這個當兄長的總算沒有辜負父王的囑咐。”
胡玉璋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