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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歸鶴院出來的路上,香櫞有些失望的問胡玉璋道:“夫人,您為何不趁機把府裡的中饋接過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您拒絕了,萬一二夫人管家管久了心養大了,可未必會再像今天這樣肯讓出中饋之權。”
最主要的是,她怕二夫人再管家管上幾年,她把國公府都搬空了。
胡玉璋臉上淡淡的,伸手撥開頭上擋路的樹枝:“你以為家是這麼好管的?二夫人進門六七年,管家尚且處處受掣肘,我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你以為仗著世子夫人的身份就能隨隨便便指揮得動府裡的管事和下人?”
家奴們陽奉陰違的方法、扯著府裡長輩的大旗應付主子的本事多了去了,她一無根基二無人脈,甚至連世子爺會不會站在她這一邊成為她的依仗都不清楚,毫無準備輕易接手中饋,管好了是應該的,管不好就是她連一個庶出媳婦都不如。
且這時候接手,很大可能就是她根本沒有辦法管好。
“且比起中饋之權,我現在更重要的是和世子培養夫妻情分,早日生下孩子。”
得到世子的喜愛,儘早生下兒子,這些才是她現在最要緊的。
彆看現在宋國公夫人對她和藹可親,但沒有孩子維係她隻會將她看作外人。隻有等她生下世子的子嗣,孟家的骨血裡融進她的骨血,這個國公府才會真正開始接納她成為一家人。
且如果以後世子爺必不可免要納妾,她也必須要趁快生下嫡長子才行。
她自然希望以後能和世子夫妻和睦,感情深厚,可如果最終無法得償所願,丈夫不能成為她的依靠,那她生下的孩子們就是她以後在夫家的依仗。
香櫞知道自家夫人一向都有自己的大主意,便不再多說什麼,道:“夫人說的是。”
“香櫞,你等一會替我去請一個人。”過了一會,胡玉璋又道。
“那人原來管國公府的一部分采買,後來被二夫人調到庫房去管事,是位姓袁的媽媽。”
她想要融進國公府,培養自己的根基,首先要有幾塊敲門磚。淞耘院裡她看中的是用紅袖來破局,整個國公府,她則希望這位袁媽媽能幫她破開這公府內院盤根錯節的勢力範圍。
她是國公夫人的陪嫁,原來能管油水豐沛的采買,想必曾經是極其得國公夫人信任的,且她在這國公府汲汲經營幾十年,一定有自己深厚的根基和人脈。這國公府裡的事情,哪怕一塊磚一坯土,她都一定清楚。
胡玉璋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色,亭台樓閣、鐘鳴鼎食、錦繡簇簇……她沉了沉眼,表情堅毅而堅定,偌大一個宋國公府,她不信她胡玉璋掙不下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