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淑妃三兩句就替秦玉簫把話頭接了過去並成功轉移迅速結束了。
這種委婉的懟人方式,她還是要多學學,不然哪天還未徹底盛寵就忍不住弄死了人,可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德妃從始至終都繃著一張臉,誰也不知道淑妃那個女人是不是犯了什麼病,平日裡不怎麼說話自詡清高一個人,今天居然出頭說話了。
這讓她想起來自己獨大之前,納蘭知意同她對著乾的那段日子。
實在是不甘心,以為有了秦玉簫這個保命符就敢肆意妄為了?她手裡還拿著統領六宮的權力呢。
眾嬪妃告退後,淑妃帶著秦玉簫走在最後,“瞧著吧,德妃等著我們呢。”
“回永壽宮這是最近的一條宮道,咱們走吧。”她莞爾。
前頭德妃步子慢了下來,溫嬪從她身邊低著頭走過,福身行禮,“德妃娘娘。”
張疏雪居高臨下打量她,“喲,溫嬪今日怎麼如此素淨,身子不好?”
“多謝娘娘關心,臣妾身子已無大礙。”
“才小產過,好好歇著吧,彆淨出來招人厭。”
溫嬪眼神閃爍,“是。”
溫嬪帶著宮女走遠了,張疏雪翻了個白眼,“身子不禁折騰,慘呐……”
“德妃娘娘。”秦玉簫走近了,福神行禮,而淑妃則是潦草一應付。
“怎麼,淑妃這是有了秦常在,就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張疏雪語氣輕飄飄的。
“德妃手掌大權,本宮在你麵前可不敢造次,你沒能力留不住秦妹妹,倒成了本宮的不是了,這不是刻意折騰人嗎?”
“本宮就算是刻意折騰你,你也得受著!”張疏雪湊近了,盯著淑妃,表情駭人,“誰讓你就是沒用。”
“本宮不過是用不慣娘娘那些齷齪手段罷了。”
張疏雪陰惻惻地笑了,“嗬,姬宣活著,你這樣說,現在她死了你還這樣說,你做過什麼彆的麼?”
張疏雪一步步靠近。
“你!”要不是當年姬宣一死,皇帝無心處理後宮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任由張疏雪帶著一群女人胡作非為,她又不是看不清對自己不利的局勢,現下又……
秦玉簫一直在旁邊“觀戰”,此時發覺局勢不利,上前一步,“德妃娘娘,淑妃娘娘這幾日身子不大好,不宜動怒。”
這話說得好聽,好好聽聽,這是人話嗎?
張疏雪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許事態,退回去,“原來是腦子不大好使了。”
“娘娘,是身子受涼了。”
“本宮知道!”厭惡這個女人,偏偏現在還不能做些什麼,等了解了她,再得寵還不是被自己私底下拿捏,看上去順從得很,就是個蠢笨的軟柿子罷了!
秦玉簫還想說點什麼,隻見宮道身處跌跌撞撞跑來一宮女,跪在德妃麵前,神情慌慌張張的,“娘娘,娘娘,大皇子殿下昏倒了!”
“你說什麼?你們這些下人怎麼看的孩子?”說完,她瞥了一眼秦玉簫就走了。
淑妃挑了挑眉,“你現在倒是立起來了,還是有些笨,不過你隻需要得寵就夠了。”說著,理了理她的鬢角。
“多謝娘娘提點。”
現在是常在,下一步能不能跳過貴人往上走呢?
回了宮裡,不必再向淑妃請安,“秦常在,以後你同蘇答應說一聲不必來來本宮這裡請安了。”
“是,妾身告退。”
素雅軒和聽雨樓距離不短,蘇春照似乎是特地尋了一個安靜偏僻的地方住著。
“秦常在。”蘇春照正坐在榻上繡團扇。
她上去按住蘇春照的肩膀,“蘇姐姐不必多禮。”按理來說,這宮裡的大部分人都比她大一些。
“秦常在今日怎麼來了?也不早些說一聲。”蘇春照放下扇子,叫人去沏茶。
“是淑妃娘娘叫我來告訴姐姐一聲,往後都不必去主殿請安了。”
“好。”
她一打眼便看見了撂在一旁的團扇,上麵繡著可愛的兔子,“蘇姐姐團扇繡得很好看。”
“秦常在過譽了,不過是閨閣裡的一些小把戲罷了。”蘇春照一笑而過。
秦玉簫端詳了一會兒,“我倒是不曾認真學過。”
“你若是喜歡,這把也快繡好了,到時候給你送過去。”
“那好,那就多謝姐姐了。”秦玉簫起身準備告退。
“嗯,早些回去吧。”
她帶著藍田回了聽雨樓,貓兒一見她便湊上來。
方才在宮道上,聽那宮女慌慌張張地說什麼大皇子……她低頭思索了良久,記得查出來德妃是沒有親子的,難道那皇子是她撫養的?
大皇子……她決定等下次謝凜來的時候問他,還是更靠譜些。現在她也不想去德妃前頭走一遭,不然還以為是去招搖。
秦玉簫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用完午膳,她在後院走了走,永壽宮後院是小竹林很像觀音山上那片。
隔壁隱約傳來哭聲,她默默地走近牆邊,附耳上去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