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 唇寒齒亡,幽州不能失!……(1 / 2)

“宓貴人有心了。”沈榮放下湯匙,沉默良久才開口,“永壽宮可還住得習慣?”

秦玉簫順勢坐在他對麵,“難不成妾身說永壽宮不好,陛下還能因為妾身再建個宮殿不成?”

“哈哈哈哈哈,建宮殿一事倒要往後拖,朕最近政務纏身,你倒是可以搬來養心殿偏殿。”

“陛下所說極是,如此一來,妾身也好為陛下準備膳食。”

秦玉簫笑意不達眼底,很快便恢複一如既往的平靜。

她想要的可從來不是這冰冷的偏殿。

“可是陛下,妾身一個貴人無緣無故住了偏殿,叫宮裡的姐妹們如何服氣?”她微微低頭,脖頸弧度優美,襯得格外溫婉可人,“倒不如叫妾身日日來陪您。”

沈榮終究是再次軟下語氣。

“那倒也是,朕倒是沒為你考慮了,那便給你個方便些的位分,如何?”沈榮擺擺手,李福海連忙走近,“宓貴人升為宓嬪……玉簫,你想住哪裡?”

“陛下費心了,臣妾同蘇答應更合得來些,便先住著永壽宮吧。”

沈榮點點頭,示意李福海,後者趕忙退出去。

夜裡,秦玉簫回宮,宮裡大大小小的妃子都已經得知她已升為宓嬪。

“見過宓嬪娘娘,我家娘娘叫您過去一趟。”

永壽宮正殿寂靜的要命,院子裡風吹草動,一陣細細嗦嗦的聲音傳來,不知從何處跳出一隻小白狗來,哼哼唧唧地蹭著秦玉簫的裙角。

“娘娘莫怕,這估計是蘇答應的狗兒,性情溫順。”宮女邊安撫她,一邊給身邊人使眼色。

她微微俯下身打量這機靈的小白團子,“不必了,這時辰,蘇答應估計已經歇息了,明日本宮一同送去便好。”她沒有理會宮女有些為難的神情,“藍田。”

藍田抱過小白狗,秦玉簫若有所思地一眨眼,補了一句,“回聽雨樓去吧。”

二人心照不宣一對視,藍田垂首走了。

步入正殿時,就見淑妃坐在梳妝台前,穿著單薄的妃色衣裙,身後的宮女正為她梳發。

“這麼晚了喚你來,不會打攪你罷?”淑妃回首一笑,麵色捎帶蒼白,秦玉簫才發現桌邊擱著一碗藥湯,似乎已經放了有一段時候了。

“娘娘,藥還是要趁早喝的,涼了藥效可就不好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藥,也沒有例外的心思去猜測。

淑妃接過宮女手中的木梳,屏退身邊人。自己梳著肩邊的幾縷黑發,神態溫柔平靜。“你如今已是宓嬪,是有資格成為一宮之主的,無論從身份還是地位講,你都沒有必要再同本宮這個早無了升位心思的人糾纏……”

秦玉簫下意識打斷了她的話。

“娘娘不是說過,你會幫臣妾的嗎?”秦玉簫扯出一抹笑容,大抵是近日奔波勞累太多,聲音嘶啞。

納蘭知意喉間擠出一聲輕笑,搖搖頭,“宓嬪你莫要開玩笑了,如今的一切,哪個不是你獨自爭取來的?本宮不過告訴你一些宮內的事情罷了,這些事情,你早晚也都會知道的,無論以什麼樣的手段,不是嗎?”

秦玉簫半斂的眼睛瞬間聚焦在女人臉上,深情依舊平淡似水。

“確是為了臣妾自己。”

“事到如今,本宮才承認確實看不透你,你同宮裡的女人都不一樣,到底是什麼值得你如此費心……本宮不感興趣,你隻要知道本宮往後不會插手你的事,亦或是張貴妃的。”

正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冷得如墜冰窖,隻有窗外不斷的風聲告訴她,時間還在走。

她不在意淑妃究竟是不是在忌憚她,忌憚她的地位、權力,還是忌憚她的野心勃勃。

反正她總不會窮途末路的,無論如何。

“淑妃娘娘,該吃藥了。”她出聲提醒,“時候不早了,臣妾便不打攪娘娘歇息了,陛下會為臣妾安排住處,娘娘不必費心。”

二人驀然對視,淑妃端起藥碗一飲而儘。

秦玉簫回到聽雨樓時已是深夜,她靠在床邊看經書,蘇春照的小白狗就趴在腳邊打盹。

她拒絕沈榮要給她換個寢宮的提議,除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她確實不想天天麵對這個沈榮。

而如今,既然淑妃主動提出要她搬離,天時地利人和,倒也算是個契機,何樂而不為呢?

翌日,她是被床下的哼唧聲吵醒的,自從太後生辰以來,她就沒睡過好覺。更完衣,用完膳,她就親自抱著小白狗往蘇春照住處走去。

“見過宓嬪娘娘。”

“你我同住永壽宮,早已姐妹相稱,何至於此。”她扶起蘇春照,神色自若,“昨日,我在院裡看到它,有宮女說這是你的狗,想著那時你或許已經歇息,便今日一早送來了,你看看可是?”

蘇春照接過白狗抱在懷裡,安撫一通,似乎鬆了口氣,“確是,多謝宓嬪娘娘。”

這是秦玉簫第一次見到往日一直神色不外露的蘇答應露出如此緊張的神情。

“這小白狗今早一直粘著我,它可有名字?”秦玉簫伸出手摸了摸它脖頸上柔軟的毛。

蘇答應頓了頓,低聲道:“空明。”

秦玉簫摸狗的手一頓,一刹那手指僵住,淡粉色的關節彎曲,蒼白的指尖漸漸收回。

蘇春照似乎是注意到她細微的異樣,神色看上去有些不安,忍不住出聲問道:“娘娘,怎麼了?”

她迅速反應過來,“可是天空的空,光明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