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 一個女子為報滅門之仇,苦練……(2 / 2)

終於還是請托王醫師為他引薦,他要來親自登門拜訪!

黃月英好尷尬:“啊,那個,祿叔應該說過,我其實是不懂醫術的吧······我隻是有幾本······好幾十,可能有個上百本醫書吧,但單論醫術我可是什麼都不懂的。”

張機趕緊答道:“女郎謙虛,機確為醫書而來。”

哦哦,那就好。

“我正好抄出來快一章了,秋羅,你快去書房取來······”

黃月英心想,這可比過來催稿可怕多了啊!

等秋羅來的間隙,黃月英見張機雖自稱拜王醫生為師,但王醫師言語間都很恭敬客氣,又想起王祿稱張機為張孝廉,很自然地問了一嘴。

張機好像也是有所感慨,倒是沒有避諱地開始聊起了自己。

張機是南陽人士,父親也曾在朝為官,家世不算煊赫,倒也有些底蘊。但他自幼喜好醫學,十歲就拜同郡醫師張伯祖為師,十年如一日刻苦鑽研。

十年前,大抵是因為父親的關係,他被舉為孝廉,後被選入朝廷做一小官,仕途不算順暢但也不算坎坷,但官場如此昏暗,不過兩年,他就心灰意冷。

後來官做不下去,辭官離去心中竟然無比暢快,便又開始鑽研醫道。

“醫道這一途,女郎在外絲毫沒有名聲,若非是為了王醫師,機恐怕就要錯過這樣的典籍了!”

黃月英心想,可彆再傳我醫者的名聲了,我心虛。

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張伯學醫學的哪一派,王叔擅長的不是扼背瘡?額,扼背瘡是指什麼病?背上生瘡?”

王祿先接了話:“說是背上生瘡,也不算錯,從醫理上說,應是邪風入體,身染寒熱之症。”

哦,聽起來比較像真菌感染了。

二人又看向張機,張機歎氣:“機並不算認真學了哪個學派,隻是家鄉常發大疫,多年來,家中兩百口隻餘寥寥數人,所以無論什麼病症都想要看一看,整理一番,萬一對鬁病有用呢……”

他宗族一家,這十年間,隻有不到十個人活了下來,何其慘烈!

疫病啊……

王醫師也歎氣,每逢天災人禍,必定疫病四起,就仿佛要降下天罰一般。

而對於疫病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得了病的人隔開,不與其接觸。

但這樣一來,一旦染了病,豈不是隻能等死,張機所研究的怕就是如何救治染病之人的法子。

難啊……

疫病?黃月英趕緊開口:“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要隔離,要注意衛生,要帶口罩!還有……”

張機和王祿互相看了看,張機心想,這女郎應該確實懂一些醫術,但也確實如她所說,並沒有完整學過。

張機:“女郎應是在什麼地方與誌中見過,確也是從前秦便開始如此應對了……”

黃月英驚訝,前秦時候就有這樣一套處理方法了?

“隻是,雖醫者和朝廷都知道這樣的法子,但要庶民士族全然配合卻要花費許多心力,再則,一旦患了病,醫者再無他法,就隻能聽天由命,這又是一重淒慘。且,各地醫者本就數量稀少,醫術由良莠不齊,真出了疫病,能做的杯水車薪……”

從古到今,麵臨的困境竟然沒有區彆!古人即便不清楚細菌病毒的原理,但兩千年前就已經總結出應對的方法了,雖然因為客觀條件的限製,成果不太大。

黃月英猶豫了半天,讓門外的下仆告訴扶芳,把那本《中學百科全書》生物卷也拿過來,這邊看著兩位醫生,遲疑地說:

“你們,相不相信這世間有我們不能眼見的生物存在呢?就比如引起人生扼背瘡的細菌真菌,和引發疫病的病毒……”

張、王二人驚訝:“什麼?”

“唉,我要怎麼跟你們解釋呢……”

“許多東西雖然我們肉眼看不見,但並不代表不存在,比如……比如我家田莊有的人眼神特彆不好,我們十步以外都能看見的東西,他要五步以內才能看見,他看不見,是不是就能說明那東西不存在呢?”

雖然原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但黃月英就隻能先這麼扯著了。

“這世間,是有許多我們看不見的東西的,並不是因為不存在,而是因為……”黃月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因為我們的視力太不好了……”

“我現在還沒有辦法,但以後說不定能讓你們看見這些所謂看不見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搞出來,放大鏡和高倍顯微鏡,需要透明玻璃,回去再翻翻書吧!

“這個原理嘛……”

正在這個時候,秋羅回來了,黃月英連忙起身去把書都接過來,想了想中學百科全書是帶圖的,不如當麵翻幾頁內容給他們了解一下。

於是把書拿到兩人麵前,王祿接過書遞給張機:“仲景,你我同看吧……”

仲景?

合在一起……

張……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