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們看到不少帶崽或懷孕的半人類。

時絮與溫江明繼續前進。

一個一兩歲的孩童抓著欄杆好奇地望向她們，背後站著高大無比的狼型半人類。

溫江明幾乎被嚇了一跳。

小孩看起來弱不禁風，一個頭沒有身後半人類的嘴大，她甚至聽到了巨狼嘴巴裡“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半人類可以誕下全人類，反之亦可。

兩者的概率都不大，還要看父母雙方的基因占比……”

時絮的聲音似乎略帶低沉，她停下車，從包裡拿出一袋兒童餅乾，隔著欄杆遞給孩子。

孩子抓住餅乾，第一反應是回頭看身後的半人類母親。

直到巨狼發出短促的一聲，孩子才用小手撕開包裝，坐在地上一口口吃起來。

巨狼用人類的方式點頭，向時絮致謝。

“這裡的全人類孩子到一定年齡後，會去地下城的教學點接受教育。

未來他們將被送到全國各地被領養，做社會化訓練。”

“這樣的孩子……多嗎？”

“森特市的地下城每年大約上千隻半人類分娩，能有幾十個人。

最終發育出特質的，就更少了。”

時絮蹲下來，握住孩子的小手。

溫江明站在時絮身後觀察，母狼似乎對全人類有著堅固的信任，竟然放鬆身體坐下了。

小孩捏著時絮的手，口中發音：“媽、媽、媽……”

時絮一邊糾正他的發音，一邊帶他往身後看，找他真正的媽媽。

孩子抱住巨狼的腿，繼續：“媽、媽……”

時絮撓撓頭，揮手向母子倆道彆。猛地一腳油門，開車帶溫江明掉頭離開。

回到緩衝帶內，兩人脫下密封服，溫江明問：“我們能去第三大樓嗎？”

“不能。”

溫江明歪頭：“世界第一特質者也不行？”

“四國領導人來了都不能。”時絮沒好氣地拍拍她，“這麼好奇，等你失控後名正言順去看吧。”

……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連莉莎管理的隔離區都那麼壓抑，更彆提什麼監禁區了。

“我怎麼避免失控呢？”

“加大對自身特質的掌控力度、非必要時期不進入特質狀態、保持情緒穩定。”時絮說出三條最重要的法則，“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見溫江明小臉嚴肅，時絮循循善誘地開導她：“越容易失控，代表特質狀態的上限越高。

未來可期，這位小狼。”

溫江明內心複雜。

…...

接下來幾天，時絮帶溫江明大致參觀了除第三大廈之外的大部分地方，溫江明努力用腦子記錄著一切。

白天參觀，晚上回憶，儘可能多記住暗區的細節。

時絮突然問她：“你知道，假期的接駁車發車時間改了嗎？”

“啊？”

“從中心回到宿舍區，一天隻有一班，在每天晚上8點。”

沒有車。

她幾乎又想起自己騎腳踏車那段漫長到窒息的經曆。

“你是今天回去嗎？”

“嗯，今天早晨時的單機。”

時絮：“這樣，我送你一程，你送我一程。

我開車送你去機場，你送我去梧桐市，我就不用再等一天了。”

“好。”交易愉快。

清晨，溫江明第一次見到時絮·基辛女士鑽通風管道的樣子。

時絮身高比她高，鑽起管道更費勁，長手長腿地蜷縮者。雖然顯得狼狽，卻不見分毫淩亂。

出了通風管道後，溫江明鬱悶地發現她與時絮之間如溝壑般寬闊的差距。

時絮女士不用腳蹼，甚至不用呼吸裝置，一整個人紮進水裡，直接這個人不見蹤影。

溫江明的遊泳技術已經算很厲害，是在全人類中的厲害。

而時絮遊出了宛若水生半人類的水準。

溫江明經過長長的半水通道，再潛入水下密道，5分鐘後，她從天鵝湖底鑽出來，時絮已經回了車庫一趟，把車停在中央公園門口等她。

“上車。”

溫江明用厚外套裹緊自己，頭發濕漉漉，一副可憐的樣子：“女士，我的行李在宿舍。”

時絮調轉方向盤，往狼班宿舍方向駛去。

溫江明跑進101，快速給柴可清理籠子、添加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