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予張口就來:“你得陪著我,我社恐。”
衾醒瞬間覺得不可理喻,一種話說不出口的心累從心口席卷上來。
金知予作為大一就參加過職業技能大賽的選手,語言口才和溝通表達都是參賽最基礎的要求。能從校賽角逐一路衝進國賽的人現在在這裡賣慘說自己社恐?
金知予把雙臂張開,阻擋衾醒離開的同時嘴上也乘勝追擊:“你陪我釣一個小時,我保證一個小時後不管釣不釣得到我們都走。”
她軟硬兼施,把水桶和魚竿放在地上,往前走了兩步雙手合十,可憐巴巴看著衾醒。
衾醒實在是懶得再跟她掰扯,把她合著的手扯開,無奈退讓道:“我陪著總行了吧。”
目的達到的金知予心滿意足的重新拿起魚竿和水桶,繞著魚塘先走了一圈最後選定了一塊離屋簷近的風水寶地,蹲著開始擺弄自己的釣魚工具。
衾醒找工作人員又要了一套漁具和兩把折疊椅才過來。
“你就打算這樣空釣?”衾醒邊說邊把椅子撐開放到金知予腳邊。
金知予是太著急一下子少拿了東西,好在衾醒去找工作人員補上了。
衾醒從盒子裡抓了條餌掛在魚鉤上,把魚線拋出去,舉著魚竿固定好位置扯開椅子坐下。
弄完這些又把魚餌盒遞給金知予,一套動作熟練且不拖泥帶水。
反觀金知予一個人在旁邊手忙腳亂試了好一會。
釣魚是個很無聊且考驗耐性的活。衾醒盯著水麵沒一會就不自覺地開始想彆的事。
像她們這種外行一個小時能釣上魚的概率非常小,衾醒估算了下時間,如果要跟金知予在這死磕下去的話上午基本上沒空閒了,得操心一下怎麼解決午飯。
衾醒騰出一隻手去口袋裡拿出手機,在公眾號上搜這個農家樂的餐飲服務。
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去休息區的餐館付款點單,二是去露天灶台自己做飯。
衾醒看到第二條,點進去詳細了解了一下露天灶台。
這個服務包含在她們的轟趴套餐裡、工作人員會提供鍋鏟碗筷和廚房調料,但食材要遊客自己準備食材,比如來魚塘釣魚,或者上午十點後去遊客中心前的廣場上買附近村民家自己種的菜。
“知予,”
衾醒想問問金知予的意見,結果她反應很大地一激靈,隨後豎起手指抵著嘴唇“噓”了一聲。
“魚都被你嚇跑了。”
“……”
衾醒有時候真覺得金知予神神叨叨的。
“行。”衾醒壓低聲音,身子也往她那邊偏了下,壓低聲音基本上隻剩下氣息了。
她簡單和金知予介紹了兩張午餐方式,金知予個人對灶台更有興趣。
“但我隻會蛋炒飯。”金知予選完又很窩囊地給衾醒打預防針,“不能保證口感。”
衾醒當然知道她幾斤幾兩,根本沒指望靠她。於是扯出個很勉強的笑說道:“沒事,我做。”
兩人倒是都還算有耐心,保持一個坐姿不動一待就是將近一小時。直到太陽衝破雲層掛在空中,衾醒實在不願意曬太陽,中途把魚竿落在原地自己跑到房簷下躲著了。
隻剩金知予一支獨苗還在苦苦堅持。
就當衾醒認為再曬下去會中暑,想勸人放棄時,金知予的魚漂突然動了一下,接著是魚線也跟著開始晃動。
“咬鉤了?”
金知予覺得自己身上是帶點狗屎運的,屁都不懂的門外漢在這坐了沒一上午就釣到魚了?
咬鉤的魚開始在水麵下劇烈掙紮起來,金知予握著把手和魚線輪咋咋呼呼朝衾醒喊:“怎麼辦,我不會收!”
說的像衾醒會一樣。
衾醒無奈地收起手機跑進漁具屋裡把工作人員喊出來,順便吧抵在牆角的抄網也帶出來。
“你說你起到了什麼作用,給我找麻煩?”
衾醒網住魚後沒那麼大力氣把抄網提起來,還是跟工作人員互換了手裡的工具、讓工作人員幫忙撈的。
金知予站在一邊對手指,厚著臉皮說:“起到了一個釣到魚的作用。”
衾醒冷笑了一聲,沒好氣道:“感謝一下你的好運氣吧。”
金知予對自己有很清晰的認知,也知道這會早就超過了自己之前和衾醒保證的一個小時,於是識趣地閉上嘴,跟衾醒一起清點好漁具還回去。
看著工作人員把漁具檢查完,衾醒指著裝了那條魚的水桶詢問:“您好,釣上來的魚能現剖嗎?”
“可以,但是剖魚師傅還沒來。”工作人員跟她們商量:“你們可以先去彆的地方玩一會或者去買菜,等會再來拿。”
“這樣嗎?那麻煩您先幫我們稱下重吧。”
衾醒麵上帶著些淺淺的笑,指著桌上的電子秤,說的話雖然有禮貌但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