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馬上就要不真實了,因為他要走出這個門,就必須“裝”起來。
常見見到楚溪檸的時候一時半會頗有些不適應,原因是……過於正經,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你這……瞞著我乾大的去了?還挺有模有樣。”
常見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最終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楚溪檸解開胸前的紐扣,嫌棄的將外套脫了下來,黑色的襯衫裝緊在褲腰裡,皮帶看著很上年紀。
“我可以去世嗎?真的醜死了,我不理解,我完全不理解兄弟,誰來救救我,要不殺了我也行。”
常見看他現在的表情和衣著忍不住想笑,可以這麼說,剛才要算還能看,那現在就完全不能看了。
楚溪檸本就骨架子小,身上也沒幾兩肉,說白了就是個瘦不拉幾的電線杆,唯一稱得上不錯的,可能就隻有他那張臉了,因為他媽媽。
楚溪檸經常吐槽,還好沒隨他爸,不然長得難看死了,當然,這話楚旭明自然是不知道的,拜他的冤種兒子所賜,楚旭明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腰間的皮帶鬆垮垮的提著拖到腳踝的褲子,白色的襯衫過於寬大,於是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套了個麻袋,實在看不出哪兒合身,如果非要勉強說一句,那不掉就不錯了。
“陪我去買衣服。”
“哎呀沒人看。”常見雖然嘴上說著,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人有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學點表情管理的,不然,用時一定方恨少。
楚溪檸翻了個白眼:“沒人看你一直盯著我,常見我跟你講,我楚溪檸傻過、蠢過,就是沒難看過!”
常見思慮著點了點頭,確實這樣,傻和蠢,楚溪檸的兩大基調。
披著這樣一身衣服,誰都沒心情再仔細閒逛,於是一進商貿城兩人便往男裝區奔去了,楚溪檸前幾天剛染了頭藍發,為了整體協調,他隻能選一套顏色差不多的衣物。
換裝時的楚溪檸依舊很積極,隻是站在鏡子前撩起那頭狼尾的時候,他才知道少了什麼。
耳釘!
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副,單隻,雖說算不上價格多麼的昂貴,但楚溪檸看上的東西,都是有執念的。
他喜歡的物品即使很廉價,他也能用個三四年甚至五六年,但不怎麼的喜歡的,可能一買回來就在那裡塞著,塞上個三五年,要麼扔了,要麼送人。
可這隻耳釘不一樣,那是他媽媽的“遺物”。
楚溪檸大概不知道,十年前那場車禍,不止他一個人。
因為……
他忘卻了。
“在找這個嗎?小帥哥。”
兩人在方才走過的區域來回的翻找著,楚溪檸心急如焚,眼裡都要溢出清澈的淚花來,常見叫了服務員幫忙搜找,忽然被一聲靈俏的聲音吸引。
他站起身尋著聲音望去,楚溪檸呆呆的站在那人麵前,一臉的沮喪,仿佛下一刻就要委屈哭了。可他強撐出一個笑來,壓著情緒難得禮貌的道謝。
宋桉塵笑著愉快的遞給他,心裡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楚溪檸鑽進更衣室拿了西裝出來,一臉晦氣的丟給服務員。
“扔了吧。”他說的雲淡風輕。
可宋桉塵就不輕了,這不是他剛剛給沈戒買的東西嗎?上麵的牌子都沒拆,好大一筆錢呢!怎麼就穿這小子身上了,難道沈戒開竅了,我靠!哥們兒玩的挺大,他竟然喜歡這種。
宋桉塵震驚之餘隻覺得掃興,好不容易碰上個合他心意的,未曾想到竟然是“朋友妻”。
朋友妻,不可期呐!
他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服務員看著手中的牌子有些尷尬,她常年在這裡做銷售,說沒有眼力見那是假的。
這套西服,可比楚溪檸身上那套貴了好幾倍。
“先生,你確定是……”
“垃圾東西,不要了。”
“哦,好。我這就幫您處理。”眼看著服務員就要拿起剪刀為這位“貴賓”服務,宋桉塵急忙上前將人擋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無知的楚溪檸。
他竟然說他買的衣服是“垃圾東西”!!!
可惜楚溪檸並不理解他的心情,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宋桉塵換了笑臉。
“你不要的話給我吧!就當我替你找東西的謝禮了。”
“不是帥哥,這件衣服很晦氣!一個又肥又醜又變態又惡心的——”
“那個,我隻是覺得這件衣服沒什麼罪過,你看能不能……”
楚溪檸試圖傳達出一種彆樣的信息出來,但是宋桉塵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他當然不想感受到,所以便是情緒已經崩潰在防線上了也要咬著牙撐下去。
常見拘謹地拉了拉楚溪檸的袖子,楚溪檸這才發覺常見似乎哪裡不太對勁,於是尷尬地點了頭轉身就走。
“你跑什麼?你偷人家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