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朱倩惡狠狠瞪著羅澤道:“我是許振峰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我擁有他一半的財產。”
羅澤:“一半?你想多了吧,且不說你簽過婚前協議,且不說你將有牢獄之災,你都給丈夫投毒了,也有虐待孩子的錄像,你覺得許先生會不會對你心慈手軟,法院又會怎麼判呢,你能分多少錢?能不能支持你奢靡的消費?”
朱倩咋舌,心裡不禁開始盤算起來。
羅澤:“我幫你捋捋,你挑唆人自殺,又指使他人投毒,最起碼要判十年以上,減刑出來也將近五十歲了,轉移的錢財被父母卷走,分得的房屋被法拍,你將再次住進破舊的合租房,與社會脫節又有案底,為了生存隻能做保潔這樣的工作,年老色衰毫無魅力,不再有男人圍繞在身邊被你支使壓榨,也沒有子女供你剝削,你會獨自一人貧病交加渡過餘生。”
“但還是有個好消息,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寧寧,再也不用受那份委屈了,你可開心?”
朱倩眼中寫滿了驚恐,她罵道:“你放屁,振峰不會這麼對我。”
她楚楚可憐看著許振峰:“你不會讓我流落街頭的對不對?”
許振峰經羅澤點撥,幡然醒悟:“你讓溫言誤會我,害死了我最心愛的人!若不讓你付出代價,如何對得起溫言和寧寧,既然你給我下毒是想要的許家的財產,你一分都彆想得到。”
“不……”朱倩撲過去,哭喊道:“我這麼卑微地愛著你,你是知道的,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羅澤冷笑著:“其實你一直在給自己找借口,你不會愛任何人,你把自己看得比天高,又視他人為草芥,你的每一分付出都比黃金貴重,你永遠最委屈,誰都對不起你。但如果給你機會,你不會讓任何人好過,你會平等的傷害身邊所有人,因為你原本就是個爛人。”
就像於老家那條狗一樣,誰養誰倒黴。
朱倩見許振峰被說服,頓時將怒氣潑向羅澤:“你又是什麼東西,你給振峰吃了什麼迷魂藥,寧拆十莊廟還不拆一樁姻,你不怕下拔舌地獄!”
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羅判官莫名想笑:“我要是下了地獄,可沒你什麼好日子過,不過我覺得你很有下拔舌地獄的潛質,一定會替你安排上。”
朱倩渾身一抖。
便在此時,窗外傳來嗚嗚的警報聲,兩輛警車停在樓下,羅澤走到窗邊,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警察:“許先生,你的體檢報告應該已經出來了,看來情況不容樂觀,院方報警了。”
朱倩一聽,立刻抓住最後的機會,抱住許振峰的腿:“隻有我能拿到溫言的骨灰?隻要你保下我,我就帶你去。”
許振峰:“你害死溫言不夠,為什麼還要偷她的骨灰?”
朱倩:“是她陰魂不散,攪得我不安生。”
許振峰:“那是你罪有應得。”
朱倩嗬嗬笑道:“是,我是罪有應得,溫言是好人,不一樣沒有好報。寧寧跟她那個死鬼老媽一樣,又傻又天真,我說什麼他們都信,活該被我踩在腳下。誰讓她們生來就擁有我想要的一切,美貌、家世、愛人、金錢,這種人活著,就是對我的挑釁。”
她有恃無恐起來:“許振峰,警察如果抓了我,你就永遠找不到溫言,有她陪著我沉淪黑暗,也不虧,嘻嘻嘻,哈哈哈……”
朱倩正笑著,忽然手上一痛,她低頭一看,卻看見詭異的一幕。
一張小小的紙片正站在她手背,纖薄如刀切開皮膚,血隨即湧了出來,紙片一角沾了血,風一吹飛到空中,羅澤夾住那薄紙。
“不過是一滴仇人血解封印而已,還威脅上了。”
朱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在判官麵前囂張,是要被重判的,收陽壽總是麻煩,不如就判你……
羅澤一臉祝福看著朱倩:“溫言的幻影,會永遠陪著你。”
他手指輕輕一搓,搓出一團光亮,似流星撲進朱倩的右眼,朱倩眼前立刻浮現出溫言渾身浴火的模樣,她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病房終於安靜了下來。
許振峰心力交瘁看著朱倩,胸膛起伏似要喘不過氣來,他把領帶扯鬆,頹敗的臉上灰慘慘一片。
羅澤來在床前,看著寧寧垂下的眼睫。苦難已過,世界大好,甩掉吸血的惡鬼,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你體內的鉈毒已超過致死量,朱倩特地趁你為寧寧寢食難安的時機指使朱孝兵投毒,一再刺激寧寧自殘也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好神不知鬼不覺,讓你在兩個星期之內不明不白死去。”
許振峰:“我還有多長時間?”
羅澤:“普魯士藍已經在調配,明天一早就能用上,你不會死,隻會被鉈毒傷到些神經,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如果你問的是這個……”
羅澤拿出沾著朱倩血液的紙片:“陰時陰刻,隻在今晚。”
警察很快到來,許振峰配合著做了筆錄,醫生隨即安排許振峰住院做進一步詳查。朱倩被帶回警局,一路又哭又鬨,不堪贅述。
***
入夜時分,一輛奔馳悄咪咪開出醫院。
開車的人是小王,許振峰家親戚借裙帶關係塞進公司的小年輕,他今天載著老板娘來醫院給許寧寧送排骨湯,老板娘是精神奕奕進去的,出來卻是哭著喊著被壓上警車。
小王一頭霧水,他不過是在車裡打了個盹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去病房找老板,老板不在,問護士,護士搖頭,問醫生,醫生保密,他實在想象不出到底什麼理由,能教這麼個美麗賢惠手無寸鐵的女人被警方帶走。
誤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
他偷偷給老板打電話通風報信,誰知老板竟沉著嗓音回了句: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朕已知,且退下?
不過老板既然知道,一定會著手解決,那畢竟那是他妻子,皇帝不急太監急什麼,於是太監該乾嘛乾嘛去了。
直到晚上,老板又給太監打電話:“給我帶一套換洗衣服來醫院。”
小王不明就裡,問管家要了套衣服,開車送去醫院,老板正穿著病號服站在住院部旁邊的路燈下,身影蕭索,還抽著煙。
這是什麼個情況?難道是他記錯了?生病的不是寧寧麼?
“許總……您……”您不會是在穿親子裝吧!想要討好寧寧也不興這樣兒啊。
許總臭著臉不理他,接過衣服鑽進車裡,將病號服換下來。
小王這才醒悟過來,老板這模樣……不會是剛從病房偷偷溜出來的吧?
也是談過幾個億買賣的商業精英,老大不小的人,怎麼搞得跟偷摸翻牆出去上網吧的學生一樣。
許總生的是什麼病?他沒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