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崔久溫嗤笑,狠狠盯著他,“這是單方麵的交易吧。”
沈故淵搖頭:“不,我需要你。”
“什麼?”突然一句話讓崔久溫眼皮一跳,心底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情緒警惕。
異種被沈故淵摸舒服了,馬上要翻肚皮又被他硬生生按住。
沈故淵抬頭,表情嚴肅,看上去很明顯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卻遲遲沒有開口,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
他到底要說什麼?崔久溫疑惑。
“對你來說可能你確實是付出較大的一方。”沈故淵猶豫半天終於說出一句話。
“所以?”崔久溫的心又被提起。
在電光火石間她設想了無數種犧牲較大的單方麵交易,她覺得這並不能讓沈故淵斟酌猶豫那麼久。
畢竟她是付出較大的一方的話,是傷在她的身心,跟沈故淵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什麼傷我一千自損八百的交易?
在崔久溫CPU要燒了前沈故淵終於斟酌完,鎮定自若開口:“我需要你與我扮演情侶關係。”
崔久溫瞪大了眼:“啊?”
在某一方麵,她的CPU確實燒了。
“你……再說一遍?”這次崔久溫狐疑地打量他。
“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也行,看上去較親密就好。”
不知沈故淵是不是有意,他在崔久溫投射目光那一瞬非常自然地低頭沉思,手上又開始撫摸異種柔軟皮毛的動作。
就這?隻是這樣?
這個交易是在剛剛大量設想中沒有出現過的,崔久溫回想起剛剛所說的付出大,問:“我要付出什麼,需要你在說之前再三提起?”
這個問題沈故淵回答地很爽快:“表演,演給所有人看就好。”
“為什麼?”
“讓所有人放鬆警惕。”
沈故淵的回答很簡短,但崔久溫意識到他大概是要設一個局。
讓所有人放鬆警惕……她想起臨走時葉青緹的氣憤,這甚至可能是一個很大的局。
“接受嗎?”沈故淵又問。
崔久溫不清楚他為什麼執著於一個親口說出的結果,儘管這個結果並不是她曾想過的。
“你明知道我不會拒絕,”崔久溫微笑向前走,朝坐在草地上的沈故淵伸出一隻手,“所以對於我來說我能獲得什麼呢?”
沈故淵視線隨著那雙手移動到身前,那雙手上布滿平常人沒有的厚繭,她語氣依舊和第一次見麵一樣堅定。
他抬手,異種在這一瞬迅速溜走,他伸手牽住那雙算不上柔軟的手。沈故淵懂她的意思,這個動作後,他倆就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他說:“你想知道的,我所知道的,有關末世的一切。”
“那麼信任我?”崔久溫眉毛一挑,沈故淵在某些意義上確實很懂她,這個條件確實誘惑到她了。
“你不是個花瓶,所以不管你在哪裡鬨個翻天覆地,都是我想要的結果。”
“明白了,不是信任,是到目前為止最完美的利用價值。”她很平靜地一拉,讓沈故淵借力起身,“我接受。”
不管他們現在討論的是什麼話題,不管她接不接受,到最後都是無法拒絕的。
沈故淵紳士又精明,他懂如何巧妙的利用各種,今天這個話題的主角假設不是她,也是無法改變的結果。
她所在乎的一切都在沈故淵掌控下,不管什麼條件都是無法拒絕的結果。
但其實到目前來看,她也沒什麼損失,不是麼?
崔久溫看著那雙妖異的異色眼眸裡倒映的她,又是一笑。
隻是現在她的笑容更加從容了,仿佛脫離了某個束縛她的枷鎖。
“既然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那就不必多說了。”
崔久溫把左手的手套脫掉,夏季炎熱,不管手套多麼輕薄,指尖和手心都是出汗的狀態,她抬手,把手心完全暴露在沈故淵的視線下。
現在來看,她自己把這件事暴露出來,之前二人的對峙就像是一場玩笑話,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可笑。
她接著說:“你的具體想法我不清楚,但現在我可以確定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既然有求於我,那我希望你不要騙我,這是我唯一一個……請求。”
沈故淵露出那一絲詫異的神情屬實罕見,崔久溫皺皺眉頭,不願把左手的金色眼珠暴露太久,又戴上手套。
那絲詫異就好像這件事超出了預計範圍一樣。
“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中央,跟現在發生的一切有關係嗎?”
這句話幾乎是無時不刻都抵在崔久溫的嗓子眼,她需要一個答案,任何一種答案都能讓她一直懸著的心落下。
沈故淵終於抬眼看向她,也正如她期望的那樣,開口道:“有關係,但是很複雜,你要想聽的話,回北覃我會告訴你,你作為其中一環,有權知道。”
雖然依舊有疑團,但崔久溫緊繃的神經已經緩解很多,手指開始有些發顫。她走了幾步,見沈故淵遲遲沒有跟上,回頭,“走吧,男朋友。”
從來隻有追求者沒有男朋友的崔久溫對於要表演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她回憶曾經見過的恩愛情侶,試圖仿照他們,挽住“男朋友”的胳膊。
不料沈故淵一個橫步躲了過去。
崔久溫愣了:“你躲什麼?”
“……我知道你很儘職儘責,但是不用表現的太明顯。”
崔久溫在大腦中搜尋出一個合適的形容:“地下戀,但又不是完全按耐住的狀態?”
沈故淵沉思片刻後點頭。
“好,”崔久溫比了個OK的手勢,“你放心,肯定給你演好了。”
另一邊。
“老大怎麼回事啊,”齊天看著危險小樹林抓耳撓腮,“他怎麼直接被拉進小樹林了?”
“微妙,太微妙了。”葉青緹抱著胳膊,不住點頭。
齊天回想起剛才車上更微妙的氛圍,喃喃道:“這怎麼這麼像小情侶鬨矛盾?”
“啊?”葉青緹被這一句震住,如夢初醒般扭頭看向愣神的齊天。
實習生整齊站在一旁,不敢聽不敢看不敢動。
王安被這一句話點醒了,把出發前崔久溫膽大包天的行為歸結到這個原由上,腦門上開始冒細汗。
最起碼莫名其妙膽大這個邏輯上就能說通了。
看似偷聽,實則是關心對方。
在小輩吱吱喳喳一團,長輩蓄勢待發時,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看樣子已經解決了矛盾,尤其是崔久溫,神清氣爽地徑直上車。
葉青緹看著停下的老大戳戳齊天,眼神示意,在他們都上車後王安又留了個心眼,冒著生命危險坐在葉青緹身旁,在葉青緹驚喜的目光下齊天被擠到門邊一臉懵逼,剛剛的眼神示意以失敗告終。
“你不是跟崔久溫坐一塊兒嗎?”齊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