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李陵宴的個性是變態的,這源於他出生在一個變態的家庭。他的母親是個偏執狂,他的哥哥一心想讓弟弟幫他達成稱霸武林的妄想,他的妹妹帶領白道人士反對他。如果隻看李陵宴的所作所為,你會覺得他十惡不赦,但如果你了解他做每一件事情的理由,你又覺得他是情有可原的,也許個性更算的上是“溫柔可愛”。
這樣極其矛盾的個性造就了這個極端的人物,也注定了他對待玉崔嵬與聖香跟其他人不同。
某種程度上來說,李陵宴、聖香、玉崔嵬正是一體的三麵。不論事情的表象如何,實際上,他們的童年都不是愉快的,生活環境相對險惡,周圍的人更充滿著對他們的誤解。在三麵當中,聖香代表了正麵,在生活給與的一切的時候,他選擇了積極的態度,不僅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他人(玉崔嵬);玉崔嵬則代表了中立麵,他曾經墮落,曾經放棄了自我,但最終在聖香的幫助下實現了對自我的拯救;而李陵宴喻示著反麵,麵對聖香曾經同時對他和玉崔嵬伸出的救援之手,玉崔嵬選擇了抓住,他則選擇了放開,所以等待著他的最終是自我的淪喪。
當然,在三個人所處的環境當中,聖香也是最優越的,所以李陵宴對他也有更強的競爭心理。而對待遭遇更類似與自己的玉崔嵬,李陵宴才能由同病相憐生出一種模糊的感情。也許這不能被稱□□,隻是他對另一個“自己”的一種憐惜,在他渴求被親人所愛的一生中,隻有在死後親人們才伸出了那一雙雙原本吝嗇給與親情的雙手,所以在李陵宴的心底深處,也許對玉崔嵬的種種,隻是他想緊緊擁抱那個在靈魂深處孤單哭泣的自己。所以藤萍在書中說道:“如果愛上玉崔嵬,才是李陵宴一生中最大的不幸”,這個“不幸”,指的不是玉崔嵬永遠不會喜歡李陵宴,而是李陵宴在“本我”和“自我”之間迷失的表現。他如果愛上玉崔嵬,那麼他就永遠停留在對自我的模糊的憐惜之中,而無法完成對自我的認同,這才是最大的悲哀,也是李陵宴最終毀滅的根本原因。
然而,要邁出這一步真的這樣難嗎?
其實並不。
因為比他處境更加不堪的玉崔嵬做到了,他不僅完成了對自我的認同,更開始麵對“世界”。撇開更大範圍的“世界”不說,玉崔嵬在雪地中為自己下定的決心,其實就是承認自己,不否認、不逃避,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的人生,我能做出屬於自己的決定。
隻是這樣而已。
不同的是,在自我認同的過程中,玉崔嵬要做的是尋找,尋找一個認同自我的理由;而李陵宴要做的是放下,放下一些不屬於他應該承擔的東西。
所以在李陵宴對玉崔嵬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中,除了對自己的憐,應該還有對玉崔嵬的敬,因為玉崔嵬做到了他終其一生不能做到的,所以他不願意玉崔嵬死,至少應該有這樣一個勇於麵對自己的人能活下去。
在我看來,李陵宴在此本小說中無疑是最具有悲劇色彩的人物之一。《香初上舞》中的許多人是被命運捉弄,落得如此結局也是迫不得已。而李陵宴不同,他是有過選擇機會的,他本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他也曾試著尋找自我。在書中,他在一定程度上拋開了理性和家人,選擇與聖香瘋狂的賭局,便是這種尋找自我的表現。他認為在與對手之間對戰的快意中,他才能察覺出屬於自我的存在,他才不是親情的附庸。
但實際上,他又錯了。因為刺激中的“痛”並不能讓人發現自我,反而是如玉崔嵬般審視自己的“定”才是發現自己的唯一手段。
李陵宴的結局是早已注定好的,為親情而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他的宿命。他不能算是一個梟雄,也許對他更準確的評價應該是一個好兒子、一個好哥哥和一個好弟弟,他有許多種身份,隻唯獨缺了“自己”。
宛鬱月旦:這位身上沒有太多可寫的,總體來說算是一個完美的男主角,看的時候覺得藤萍雖然很想愛他,但是對他愛的還不夠,所以人物總體顯得單薄,人物個性停留在有才華、懂得韜光養晦、有一定的野心、為了家族事業奮鬥上麵。
值得一說的是,他開始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香初上舞》是一本正規言情,所以老以為這位帥弟弟是女扮男裝,一定程度上印象了我對他個性方麵的判斷……所以後麵看他也總覺得彆彆扭扭的,飲恨啊……小月其實也算美人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