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秦稻一行人之間的氛圍非常奇怪，他們的物資不少，而且似乎除了秦稻之外，其餘四人都不怎麼需要食物。

那四胞胎一句話都不說，像不存在一樣……給我一種這裡隻有我和秦稻是活人的感覺。

四胞胎其中之一負責開車，秦稻坐在副駕駛，我坐在後座，其他三個在另外一輛車上。

天越來越暗，入夜之後危機四伏，出於緩和氣氛，我開口了：“秦稻，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秦稻淡淡開口：“楚先生有活下去的方法，我也有自己活下去的門路，總而言之，應該能活著到亞可托烏吧。”

“你也要去亞可托烏？”

秦稻似乎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官方發布了信息，亞可托烏是最後的避難所。”

我愣了片刻：“這我還真不知道。”如果真的如秦稻所言，那麼計劃恐怕要做更改——所有人都前往亞可托烏，這件事在上輩子是完全不存在的，上輩子亞可托烏可謂是人人避之而不及……銜的出現更改了世界走向。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突然聽見秦稻問我：“那你去亞可托烏做什麼？”

“我？”我隨口道：“原本是去投奔我師兄的——不過現在大家都去亞可托烏的話，我恐怕很容易被賞金獵人抓住。”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故歎一息，然後道：“你呢？到了之後有彆的打算麼？”

秦稻低笑了一聲，說：“有沒有命到還不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

車內再度陷入沉默。

我把目光放到窗外，天越來越暗了，長夜將至，而車卻毫無預兆地停在了一片樹林邊。

“秦稻。”我有些意外，問道：“……你打算在野外過夜嗎？”

秦稻解開安全帶，聞言答道：“這附近有一個山洞可以避開屍潮，趕夜路不安全，我建議你最好和我們一起。”

我點點頭：“好。”

我跟隨他們一行人走進了山林，周圍一片靜謐，生態環境看上去沒有遭到嚴重破壞，想來屍潮確實不怎麼經過這裡。

也好，還挺靠譜。

大約走了五六分鐘，我們到了一處山洞。

很不錯的地方，易守難攻，我幫不上什麼守夜忙，於是老老實實進裡麵休息，靠在石壁上，溫暖的火光令人沉醉，我實在沒撐住，迷糊著迷糊著就睡著了。

然而沒過多久，屍臭味便蔓延而至。

我看了看秦稻，秦稻蹙著眉頭，朝我微微低了低頭表達歉意。

行吧，末世下沒什麼真正安全的地方。

秦稻那四個奇怪的隊友負責打架，我和秦稻作為並不特彆會打架的人，在背包裡翻找能用的武器。

我翻出來銜留給我的手槍，裡麵還有六發子彈，每一發都彌足珍貴。

但喪屍的數量稱得上龐大，六發子彈起到的作用幾乎為0。即便如此，我還是把槍放在了身上，找了另一把砍刀，準備上前跟它們大戰三百回合。

我提著砍刀在戰線邊緣見屍就砍，眼睛被嗆人的腐爛的味道熏得直流眼淚，四胞胎中有一個靠過來和我一起作戰，對方看上去像個冷漠無情的機器人——我猜測他們其實是克隆體，不一定沒有感情，但隻對本體所愛的人有感情。

我一邊想著，側身躲開喪屍的攻擊。

夜晚不隻有喪屍，還有異化了的飛禽走獸，包括各種植物都蛻變成了異獸類，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秦稻！小心身後！”我看見一束永生花在他身後緩緩露出尖刺，當即出聲提醒道。

秦稻迅速反應過來，伏下身子翻滾一圈，靠在了一塊石壁上。我乾脆利落地劈開了麵前喪屍的頭顱，閃了閃身到他身邊去。

久戰讓所有人疲憊不堪，然而為了活著卻又不得不堅持下去。

秦稻的眼鏡上蹭了各色發黑的液體，但他並不狼狽，顯得很沉靜。他暫時把手裡的刀插在土裡，從身上翻出來一塊手帕擦了擦眼鏡，以及不小心濺到皮膚上的腐蝕性液體。

“楚先，我們會死嗎？”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