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迫與他們同流合汙？”

劉掌櫃想了想，然後搖頭：“不算是。”

“不算是？什麼叫不算是！”方如許義憤填膺，“你竟還是自願幫他們偷取彆人的靈力！”

竹析也有些驚訝於劉掌櫃的回答，她原本因為劉掌櫃為她換了房間的玉牌而對他懷有些感激，但此時他卻說他不算是被迫！

“劉掌櫃，你知道你這樣做是助紂為虐嗎！”竹析也忿忿不平道。

麵對他們的質問，劉掌櫃似有些愧疚，但他仍舊什麼也沒說。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竹析困於夢中，劉掌櫃算是這裡第一個對她表示過善意的人，她不明白，這樣的劉掌櫃為什麼會助紂為虐！

對於劉掌櫃而言，他與竹析雖隻見過幾麵，但她曾說的那句話讓他並不願欺騙她。

劉掌櫃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搖搖頭，道：“我不能說。”

這也不能說？沈安術想了想，然後道：“止語咒是不是客棧老板下的？”

“不是。”劉掌櫃很平靜，如果不是他中了真言咒不會說謊，還真無法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這太有迷惑性了。

“不是客棧老板下的！”

三人震驚。

不是客棧老板下的，那麼說明還有其他人。

在他們原本的調查中，這間客棧的老板有很大嫌疑，現在看來，說不定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那客棧老板有沒有被下止語咒？”方如許追問。

如果客棧老板是主謀的話，他不必給自己下止語咒，如果不是主謀，那麼就很有可能像劉掌櫃一樣被下止語咒。

劉掌櫃點點頭，“他是和我一起被下的止語咒。”

“那他是被迫的嗎？”竹析追問道，雖然這個問題可能對找到幕後黑手沒有幫助，但她還是想知道。

“他……”劉掌櫃罕見地猶豫了，他回頭看了看他的家，歎了口氣，道，“他大抵也是願意的吧。”

這就讓竹析很好奇了，這位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普通人心甘情願幫他偷取靈力。

正當幾人思考著，劉掌櫃突然開口：“我想懇請諸位一件事。”說著還撩開衣擺屈腿，像是要向他們跪下。

劉掌櫃這個舉動令他們猝不及防，連忙扶起劉掌櫃，沈安術道：“劉掌櫃不必如此，你不妨先說說是什麼事。”

劉掌櫃看著說話的沈安術，帶著哀求的語氣道：“若是諸位抓住了他，能不能放他一條生路？他偷去的隻是客人的一點靈力，於客人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們也沒料到，劉掌櫃竟然是想幫主謀求情！

“可即便是沒有太大損失，那也是他們自己修煉出的靈力，除了他們自己，沒人有權處置！”

方如許並不覺得他們有權去原諒，更何況，偷取靈力這樣的術法本就是禁術，也不知道那人如何習得這禁術，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人必定會被嚴懲。

竹析倒不知道這是禁術，不過即便她不了解禁術她也明白一件事∶不問自取就是偷，偷彆人的東西就是不對的。

“既然你願意幫我們，那說明你也明白他做的事是不好的，既然是不好的事，既然你不希望他受罰，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阻止他呢？”竹析問道。

似乎是被問住了，劉掌櫃沒說話，又或許是他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既然明白又為什麼要這樣做了呢？

就在幾人都陷入沉默時，竹析又開口道∶“劉掌櫃，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可能沒想到竹析還會問他問題，劉掌櫃明顯一愣，然後又點點頭。

“我剛來的時候，你為什麼要給我換一個不會吸取靈力的房間，還囑咐我不要和彆人換房間？”這個問題是她知道有偷取靈力的這件事後一直困擾她的。

劉掌櫃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竹析確實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他救過的人，可能“救”這個字太重，他這點舉動算不上救，但也的的確確是阻止了竹析被偷去靈力。

但是有一件事就連竹析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她，主魂還沒有完全融入好這具身體，但凡她被下了這種禁術，被偷去了法力，哪怕隻有一點，對她來說都是毀滅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