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陛下留步。”(1 / 2)

帝台春色 喬燕 4527 字 5個月前

==第七章:留步==

許是因為新年快到了,所以接連下了半個月的大雪早就停了,京城天朗氣清,這會兒和煦的暖陽照在人的身體上,讓人的心緒都跟著緩了緩。

但任憑眾位大臣與夫人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這位表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說這皇室郡主,他們應該都見過啊。

眾人是心思各異,但很快,他們便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因為下一刻,這位有著傾國傾城之容的姑娘向義勇侯府夫婦行了禮:“女兒給父親,母親請安。”

這“父母”都出來了,那這位姑娘肯定是義勇侯府的姑娘,他們再望向義勇侯夫婦身後那位如弱柳迎風的二小姐,大概就能猜到這位姑娘是何身份了,隻能說雖然兩位姑娘都是嫡女,但不是從義勇侯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這待遇也是千差萬彆。

隻是不知這位大小姐是如何跟帝王扯上乾係的,還做了帝王的表妹。

義勇侯藏在官袍袖子裡的手都在顫,但他麵上還是一副慈愛父親的模樣,微微抬了抬手:“皎皎請起。”

雲氏站在義勇侯身邊,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以前哪次宴席,她女兒不是貴女中的焦點,今日就因為陛下跟她一起過來,倒是讓她出儘了風頭。

在場眾人又不是瞎子,看著義勇侯夫婦的臉色就知道這位大小姐在義勇侯府肯定過得不好,不過也是,義勇侯爺跟現在的夫人早已生了一兒一女,他越心悅現在的夫人,就越不待見原配的女兒。

短短一瞬間,眾人已經捋清了這其中的關係,心思各異。

謝嬌一直站在雲氏的身後,她是第一次離當今帝王如此的近,帝王真是如傳言所說的那般豐神俊朗,尊貴雍容,此時此刻他離自己姐姐這麼近,一副護著姐姐的模樣,不知惹了多少人豔羨。

謝嬌定了定心神,然後從雲氏身後走出來,眉帶擔心地朝謝燕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姐姐可算回來了,妹妹好想你。”

她握的力度極重,在人前,謝燕也未駁了她的麵子,皮笑肉不笑道:“多日不見,我也很想妹妹。”

這副姐妹心心相惜的模樣,一直持續到送賀禮的時候,今日來義勇侯府賀壽的人就屬帝王身份最為尊貴,所以被安排在上首,各大世家給的禮物都是不凡,義勇侯嘴角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緊接著是義勇侯府的小輩給義勇侯送壽禮,最開始送的人是謝嬌,她身著一襲淺白色羅裙,弱柳迎風地走上前:“今日爹爹生辰,女兒沒彆的東西可送,特意繡了一副《賀壽圖》,祝爹爹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她開口的時候,幾位丫鬟已經將她繡的《賀壽圖》給展開了,針線可謂是栩栩如生,繡的景象豁然是“祝壽”的場景,一時贏得了許多人稱讚。

“謝二小姐這刺繡簡直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啊。”

“誰說不是呢,謝二小姐這女紅是真正的好。”

義勇侯笑得合不攏嘴,語氣裡充斥著對這女兒的喜歡與為人父的驕傲:“嬌嬌真是有心了,這份壽禮,爹爹很喜歡。”

謝嬌似是有些害羞,眼神不住地往謝燕身上瞥:“爹爹就彆誇獎我了,姐姐準備的壽禮肯定比我要好。”

謝嬌送的《賀壽圖》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她又是義勇侯最疼愛的女兒,義勇侯心裡格外地慰貼,聽了這話,他便看了一眼謝燕。

謝燕眸似秋水,朱唇皓齒,她神情分外淡定:“翠兒。”

翠兒走上前,另一丫鬟將銅鎏金錦盒展開,翠兒笑道:“老爺,這是小姐為老爺準備的兩支百年人參,祝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比起第一份壽禮,這禮物可謂是極其敷衍了,這不就直接在庫房拿的嗎,眾人默不作聲,謝嬌作吃驚狀:“那姐姐就沒為爹爹做點什麼嗎?”

兩相對比之下,義勇侯更是不喜謝燕,謝燕搖了搖頭,笑容清婉地解釋道:“女兒見父親眼底偶有烏青,臉色也總是不太好,便想著送爹爹兩支百年人參,希望爹爹能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這解釋……

眾人直接驚訝住了,這位謝大小姐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沒想到也是性情中人。

蕭忱神態漫不經心,聽到這話牽了牽唇角,原以為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貓,誰知道是個會撓人的。

知道不讓自己受委屈就好,免得母後一直放心不下她,也覺得有愧她逝去的母親。

這逆女擱這嘲諷他呢,義勇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強行憋出一抹笑容:“皎皎有心了。”

這個逆女,他還沒死呢,她就給他送百年人參,這不就是盼著他什麼時候生個大病,早點去死嗎。

關鍵是他還拿她沒轍,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要對原配的女兒做些什麼,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從明天開始,他就對她眼不見心不煩。

謝燕與謝嬌送了壽禮之後,便是其他庶子跟庶女了,以前來義勇侯府賀壽的人不多,所以一般是義勇侯與雲氏,以及他們生的兩個孩子一起操持,今年情況特殊,但讓眾人見識到了義勇侯府裡麵的波濤洶湧。

用膳的時候,義勇侯表現得分外殷勤:“陛下這邊請。”

蕭忱懶懶地起了身,絲毫未將義勇侯放在眼裡,義勇侯倒是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麵。

再說女眷這邊,謝嬌迫不及待地向謝燕打聽情況:“姐姐今日怎麼跟陛下一起來了?”

謝燕如黛的眉梢輕輕蹙了蹙,淺聲道:“妹妹要是好奇,可以去問陛下。”

“妹妹隻是關心些姐姐,姐姐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隻是我的事情我不喜歡告訴彆人,僅此而已。”

謝嬌險些被她的話氣吐血,但她好像又不能指責她,隻能“諾諾”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