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擁有夢中情房,何以寧心情比六月的陽光還燦爛,連著三天練車都是零失誤。
又一天練習夜間開車回來,教練房雙雙笑著建議:“你車已經開得很好,比很多老司機都強,可以去考科目三了。”
“不急,再練練。”何以寧不著急拿駕照。
她的目的是學會安全地開車而不是那個小本本,這是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也是為馬路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負責。
房雙雙樂得高興,錢多事少人和氣,還能蹭吃蹭喝,她在這個城市住了三十二年,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多好吃的餐廳,當然它們的共同點是貴。這樣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工作,恨不得乾到退休。回家沒少和家裡人感慨,這有錢人就是惜命。
可不得惜命,生活如此美好,何以寧才不要錢在銀行人在天堂。
揮手和房雙雙道彆,何以寧打開車門,走進酒店。
剛走出電梯,另一部電梯裡也走出來兩個人,酒氣撲鼻而來。
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粘膩的視線從何以寧臉上滑到雪白的脖頸,掃過露在裙子外的半截手臂和小腿。
“美女,加個微信?”
何以寧皺眉,不予理會,加大步伐。
卻被另一個瘦長臉男人攔住前路:“彆走啊,多少錢,你報個數。”
何以寧恨不得掄起包砸過去,然而後麵是緊閉的電梯門,左右是牆壁,前麵是兩個醉醺醺的人,她沉下臉:“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裝什麼裝,” 啤酒肚男人蔑笑,“你打扮的這麼騷不就是為了釣凱子。行了,不就是想坐地起價,二十萬,我們兩個人。”
何以寧握緊包裡的辣椒噴霧:“我出二十萬,你們兩個人互相玩一玩吧。”
“艸你媽!” 啤酒肚男人勃然大怒,伸手要抓人。
何以寧舉起辣椒噴霧,對準啤酒肚男的眼睛。
“啊啊啊啊!”
啤酒肚男人捂住雙眼慘叫,隻覺得仿佛被火烤又像是被針紮,火辣辣的疼,眼淚泄閘一樣往外湧。
廋長男人被同伴撕心裂肺的叫聲嚇得一個激靈,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赴了啤酒肚男人的後塵,被辣椒噴霧噴了一頭一臉,不僅僅是眼睛火辣辣,嘴巴也火辣辣的疼。
兩人捂著眼睛鬼哭狼嚎,像兩隻瞎了眼的綠頭蒼蠅原地跳腳轉圈,一不小心撞到一塊,雙雙摔倒在地。
何以寧猶不解氣,對著他們張得老大不斷嚎叫的嘴巴一通噴。
嘴巴那麼臟,洗一洗。
自己心臟,看什麼都臟。
瘦長臉男和啤酒肚男嚎的更加慘烈,嘴巴張得也就越大,本能地打滾躲閃。
可瞎子能躲到哪裡去,何以寧逮著機會就噴辣椒水,恨不得把一整瓶灌進去,辣死他們。
瘦長臉男和啤酒肚男想閉上嘴,可又痛又辣,嘴巴根本閉不上,就是想把頭埋在地毯上都做不到,隻想原地打滾,緩解痛苦。
兩人叫得實在是太過慘絕人寰,走廊兩邊房間裡的住客想聽不見都難,不過隻有一個人循聲走出房間。
穿著睡袍的男人停在走廊上,抱著胳膊仿佛在看戲。
何以寧看過去,認出是之前在飛機上見過的搭訕男人。
章懷瑜笑眯眯:“你繼續。”
何以寧沒再繼續噴辣椒水,拿出手機報警,順手打開攝像頭對著地上翻滾的兩人拍。要是警察收拾不了他們,她就砸錢送他們上熱搜,幫他們全網出道。
兩分鐘後,酒店工作人員才姍姍來遲,看看滿地打滾的瘦長臉和啤酒肚,又看看麵色不虞的何以寧,廖經理小心詢問:“何小姐,請問發生了什麼?”
住了一個多月的貴賓,他當然認得。
“這兩個醉鬼耍酒瘋,被我噴了辣椒水,”何以寧強調,“我是正當防衛。”
地上痛不欲生的兩人哪裡還有醉意,依稀聽出是酒店工作人員來了,斷斷續續地求救。
啤酒肚男喊:“水……好辣……好辣……給我水!”
瘦長臉男叫:“快送我去醫院……我眼睛要瞎了!”
何以寧翻了個白眼,瞎不了,頂多痛苦幾天,輕微傷都夠不上,她又不傻,才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廖經理恨不得捶死兩個王八蛋,喝了幾杯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居然敢在他們這裡撒野,更可惡的是在自己值班期間。
可為了工作,他不得不好聲好氣商量:“您看,這樣會打擾其他客人休息,我們先送他們去清洗一下。”
何以寧:“彆讓人跑了,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到。”
廖經理麵皮一緊,作為酒店方,他們並不希望驚動警方,但是他們沒保護好客人,確實是他們的失職,沒有那個立場要求客人妥協。
“您放心。”
“用我房間的洗手間吧。”章懷瑜走過來。
“章總?!”廖經理驚呼,燈光昏黃,又穿著浴袍,他都沒認出來,“會不會打擾您?”
章懷瑜抬了抬下巴:“動作快點,彆擾民。”
廖經理腹謗,您剛才抱著胳膊看戲時怎麼沒想到擾民,他敢怒不敢言,隻敢讓下屬把吱哇亂叫的啤酒肚和瘦長臉攙扶起來。他自己向何以寧道歉:“實在是抱歉,是我們的工作失誤,讓您遇到了如此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