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家裡有扛旗的大哥 總體來……(1 / 2)

總體來說,嶽展的童年是非常幸福的。

春日時,漫山遍野的翻石頭,從石頭底下夾住一隻隻寶藏一般的小蠍子。

用彈弓將野雞打暈後,小夥伴們有的處理雞子,有的找艾葉,和泥巴的和泥巴,最後將處理好的雞子用艾葉包好,再用泥巴糊好埋起來,在上麵燒一個時辰的火,那香噴噴的叫花雞就做好了。

待到了夏日,他們就在水泡子玩水,順便摸幾隻泥鰍,找小螃蟹,好不快活。

秋天呢,就上山尋那秋日的野果,秋天的山上隨處可見成熟的果實,有紅彤彤的小酸棗,一叢一叢的野草莓,板栗樹上結著碩大的板栗,個個都有幼兒的拳頭大……好吃的野果天天吃得撐得他們肚兒圓圓。

有那調皮不老實的還會薅幾把成熟的稻子,點上火烤一烤,再搓一搓,那噴香的米粒能把人香迷糊了。

到了銀裝素裹的冬天,他們就尋一個舊籮筐,將籮筐扣下來,一邊用一根拴著長繩的棍子撐住了,在那籮筐底下撒點碎米,待有鳥雀飛過來經不住誘惑進到了籮筐內,他們就拉動繩子,將籮筐扣緊了,鳥雀就會被他們烤來祭了他們的五臟廟……

就連他大哥對他的小日子也眼饞的緊,沒辦法,他要去學堂,而嶽展因著年齡小又不是長子,所以嶽知語夫婦就睜一隻眼閉一眼由著他折騰去了。

一直到他六歲,慶明十年,若不是他做了一件讓驚掉父母下巴的事來,他的日子本可以繼續這麼逍遙~~

慶明十年春

這一日嶽展母親林氏正指揮著家裡的仆子將睡了一冬天的墊子拿出來拍打晾曬,還要去廚房看看晌午準備什麼吃食,沒辦法家裡就兩個仆子還是她嫁進來的時候帶來的,家裡孩子又多,所以作為女主人她也是要乾活的。正忙得不可開交,二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著少女急躁的聲音,“娘,娘,娘,你快去看看吧,要出大事了,弟弟正在莊子裡給豬仔閹割呢!”

緊接著一個穿淺黃對襟長裙的少女出現在後院門前,林氏一看長女嶽雙兒,就訓誡道,

“都要說親的姑娘了,行為舉止毛毛躁躁,成何體統。”這個時代女子十六就要嫁人,嶽雙兒今年十四了,也正在相看人家。女兒嶽雙兒性格活潑開朗,愛笑愛鬨,但是這個時代人們信奉女子該貞靜溫婉,賢良淑德為美所以林氏這一年裡一直在教女兒規矩,儘量讓她少出門,誰料這一個忙,她又偷跑出去了。

“娘,娘,我這不是著急了嗎?”林氏沒聽清她剛剛吆喝什麼,問道,

“有什麼事需要這麼著急?”

“展弟在莊子裡正給小豬仔閹割!”

“什麼?閹割?”

“這個詞是姑娘家家該說的嗎?”林氏又訓斥了女兒一句,反應過來,又問道

“你說誰?你弟弟在~~~”後麵那個詞咽了回去。

“他做什麼乾這個?”

“弟弟說這樣,豬的性情就會變得溫馴,一天天隻知道吃和睡,彆無他想,這樣豬容易長肥,肉質也鮮嫩,而沒有閹割的豬,長大肉就不好吃,不是硬是柴。”

“哪都有他的理。”

隻要一想到這個調皮兒子她就頭疼,這個小兒子跟自己是真親,從小有什麼好吃的第一口先想著她這個娘親,但是調皮也是真調皮,是周圍的孩子王,天天領著周圍的孩子漫山遍野的跑鬨,都七歲了,再不管管都要成了野孩子了。

她現下不能想太多,先去去莊子看看怎麼個情況才是正經。想著她就著急的往外趕,到院門提起裙擺往外走,回頭瞥見女兒又要跟上,斥責道,

“你還要跟去嗎?趕緊回屋做刺繡去,下晌用我昨天教給你的針法繡個帕子給我,繡不完不準吃飯。”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嶽雙兒在原地氣得跺腳。

所幸她家的農莊就在嶽家莊外圍,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這農莊還是她進門第一年用自己的嫁妝銀子買的,其實一開始這個農莊本是她公爹的,奈何他公爹因為科考花費將家裡的地,莊子都踢蹬了,等自己進門手頭寬裕了才陸續將公爹之前賣的地和莊子又買回來了。

能讓一個小康之家返赤貧,這科舉花費可見一斑。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莊子,莊子的西南角弄了個豬圈,養了幾頭豬,養肥了逢年過節打打牙祭,就在豬圈旁邊的小柵欄裡圍著一群人,都是附近來的佃戶,顯然大家都是來看熱鬨的。

她趕緊湊過去,往人群中央一看,他的小兒子正教著她莊子裡的佃戶謝老大什麼,那謝老大懷裡有一隻小豬仔,正在一拱一拱,謝老大拿著一把刀子,對著那小豬仔不知該怎麼下手,嶽展教了好幾遍都教不會,索性讓他按住小豬,隻一瞬功夫他就行雲流水,手法嫻熟的將小豬閹割了,那手法堪稱快準狠,小豬絕望嘶叫,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眾圍觀人群。

人群裡林氏更是瞠目結舌,

“兒,你這乾啥呢?”

嶽展剛在忙沒注意到他娘來了,顯然現在注意為時晚矣,他忙解釋道,

“娘,我這在教謝老大給小豬仔閹割呢!”

“這小豬仔礙著你什麼了?你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