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一連幾日亂糟糟的,打發去找的人回來了好幾波都沒有消息,最後一波回來的人帶回一個壞消息,前天桐江邊有個要坐船的少年落水了,他無論是年紀,身形,還是穿著打扮都與嶽嘉年相似,但是至今沒打撈到,所以無法核實。
林氏直接被這個帶回來的消息打擊的暈死過去,現在家裡陰雲籠罩,他爹不相信孩子出事了,嶽展也不相信,他聯係係統尋求幫助,係統表示它無法檢測宿主以外人的生命體征,更何況嶽展還沒有跟它綁定,所以它連嶽展都監測不了,所以愛莫能助。
係統適時的引誘道,“宿主,不然我們綁定吧,你看你家現在扛大旗的哥哥都跑路了,你再不撐起這個家,以後家人怎麼辦?”
“你這是低估了我不科舉的決心,即便我不參加科舉,憑借著我嶽家莊人的身份還能被欺負了去?再說我可不是為了成全彆人犧牲自己的人。你還是彆費功夫了。”
係統聽著簡直要鬱卒…
但是嶽展以為出生在科舉大家,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想法因為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有所改觀。起因是在外當官的某嶽大人點名問嶽知語要孝敬銀子,美其名曰為了家族未來需要各位做出貢獻。
因為嶽知語的嶽家是桐江府有名的商人,人送外號“林半城”,所以都知道他家有錢,這送孝敬銀子的名單上怎麼能少了他。
以前這種事也不是沒有,他之前都交得痛快,覺得既為家族做了貢獻,又能攀上關係,怎麼看都不吃虧。但他現在人還在喪子之痛中,這時候還大大啦啦的來要孝敬銀子,這多少就有些欺負人的味道了,那就彆怪他啪啪打臉了,想當初他也是個混不吝出身,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你呢彆跟我這虛偽,我現今懶得敷衍。彆把我的善良當成你們得寸進尺的資本,收起你們這虛偽的嘴臉,裝給需要的人吧!”
“語弟你莫不是醉了,說什麼胡話?”
“我說胡話?看樣你聽不懂人話,那我說點狗能聽得懂的吧!
你這個時候上我家來我也沒你不要臉,但是不要臉的都是你這樣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招狗喜歡的。”
一頓瘋狂輸出直接把人罵的捂袖而去。
嶽展因為還沒有去上學又剛好在前院就看到了他爹口吐芬芳的場景,罵人不帶臟字還句句氣死個人,戰鬥力直接爆表,可見他爹平時對他是收著了,厚愛啊!!!
他再看那捐銀子的名單,發現都是些家裡沒有出息子弟和關係的人家,是啊,那有好兒郎的出手多少會有所顧慮。以前他不知道家裡還要供奉孝敬銀子,看來同姓同族也靠不住。
他爹這一罵肯定把人得罪狠了,文人的壞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壞,指不定對方在背後會出什麼陰招。
誰能想到風雨竟然不是外人給的,是從家族內部來的,果然是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倒跑,真是遇到事情的時候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若上九重天。隻有自己最可靠。
他自穿越來第一次對未來陷入了迷茫之中…
轉眼到了私塾開課的時候,哥哥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家裡死氣沉沉的,他也沒心思去學堂上課,就沒有去上。他爹現在所有心思都在找哥哥這件事上,也不管他了。若是以前他爹這樣不管他他還開心不已,現在嘛,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總之不好受,還不如以前,至少哥哥還在,大家有說有笑的。
他鬱悶之極,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莊子旁邊的水泡子那放放風,生怕自己憋出病來。這天天氣陰沉沉的,春日雨多,看著要下雨了,他不管天氣還是來到這裡透透氣。
站在水池邊,他的思緒開始飄蕩,想起跟哥哥一起上下學的時光,接著思緒又滑倒他們在桌邊暢享以後美好生活的畫麵,再到兄弟二人陪著家人逛年夜會,賞花燈的時候,再到…突然他感覺後背有一雙手突然襲來,在他還沒有做出防備的時候整個人就跟拋物線一樣“啪”的一聲落入水中。
浦一進入水中,水就從四麵八方將他包圍,他憋住一口氣,調整身子,努力睜開眼看向岸上。他這人小心眼,記仇,要是不知道是誰暗害他,他死不瞑目,所以他靠著極強的意誌力在水中調整身姿,看向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