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氏著急離去的背影,他恨恨的想真是慈母多敗兒!讓他躺床上兩天消停消停吧。
等他得了女兒的準話,就準備了一些補品,提著去村東頭到沈朗家,不管結不結親於情於理自己得去看看人家,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女兒,還受了那麼重的傷,這要是自己女兒那細胳膊細腿摔下去,不死也得落下殘疾。
其實當時第一時間他家就給沈朗請了郎中,問診費藥費這些開支也是他家出的,這些本也該他家出,但是來沈朗家還是頭一遭。
他以為一個單身的爺們家應該頂多算個整潔,但是一進去就發現人家家裡窗明幾淨,窗台上擺放的花草鬱鬱蔥蔥,屋中家具古樸中蘊含著大氣,布置得相當雅致,家裡竟然還有一間書房,案桌上擺放著一本遊記,竟然是酈道元的《水經注》,這本也是自己的心頭好呀,
《水經注》內容詳實而豐富,不僅將我朝大大小小的河流記錄在冊,那些與河流有關的風土人情、曆史典故等等都一一記錄在冊。讀完此書,讓人感覺雖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可能是翻閱次數頗多,書封麵都一角有些泛白了。
他沒想到他會認字,是了,這孩子從小在他們嶽家莊的私塾上過幾年學。
“這家具看著著實雅致,這是在哪裡定製的?”
“小子平時去山上打獵,看到好的木料就拿來胡亂雕琢的。”
原來是自己做的,看不出來,這人還是個雅人。
“這虎皮呢?”他問的是鋪在椅子上的那張棕黃色間黑色橫紋的皮毛。他一進來就注意到了。
“是小子前年自己打的。”
前年的話才16歲,16歲能獵殺一隻老虎,可以說是非常神勇了。心中對他更是肯定。
他也不含糊將自己的來意說出來,那沈朗一聽,急忙辯解自己不想挾恩圖報,嶽知語一看他這樣比那嶽忠祿是人啊,更堅定了自己的意思,見他是認真的,沈朗自是無有不從。
等未來丈人要走的時候非要將這虎皮送給對方,他看出這未來丈人非常喜歡,能討好未來嶽父,自然是對方喜歡什麼送什麼。要不是自己腿受傷了,行動不便,他直接送上門去,奈何他現在有傷在身,隻能辛苦他自己帶回去了。
嶽知語出一趟門,帶回一隻虎皮,還是未來女婿送的,彆提多美滋滋了。
選女婿還是得他來,那林氏選了個什麼玩意。
他彆的本事不行,這些年唯獨有一項絕技,就是看男人的眼光那是刁鑽的很,這能彎腰乾家務的男人太少了,就拿他自己來說,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所以這些年苦了林氏。所以,眼裡有活,會乾家務,能乾活是他選女婿的第一標準。這沈朗從端茶倒水,到洗衣做飯,燒水砍柴,做家具等等,就沒有不會做的,簡直是個生活小達人。這女兒就等著享福吧!
至於會讀書科舉,那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他雖然眼饞那些會讀書的麒麟兒,可他可不會賣女求榮,一定要為了嫁這種兒郎委屈閨女。村裡那些會讀書的兒郎哪個不是眼高於頂,目下無塵,還是落下點實在的好處要緊。
不得不說,嶽知語真的是個好父親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沈朗與嶽雙兒最終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這件事情圓滿解決,一家人高高興興的給長女備嫁,就有那看不過眼的來添堵了。
這天嶽知語醉醺醺的回家,最近家中發生的事情多,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出去應酬了,今晚竟然喝醉回來的。不僅喝醉了,還朝家裡人發了酒瘋。
“我太難受了,我太傷心了,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啊!”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還不是嶽忠祿的爹,他看我們這邊訂婚,他兒子還沒著落,眼紅了,跟人家吃酒的時候說,說,說得虧他兒子沒娶咱雙兒,不然又要生一窩不會讀書的蠢蛋。”
“嗚嗚嗚,娘子,我太傷心了。以前彆人即便說我們家出不了讀書人背後說說也就罷了,我就當不知道,可是他吃酒的時候明明看到我在隔壁桌,故意說給我聽,我心裡難受啊,娘子!!!”
“嘴巴長在彆人身上,我們管不了彆人,做好自己就行了!”
“可是娘子,咱的林兒,欣兒,怡兒以後也是要嫁人的,他這樣說,以後咱女兒怎麼嫁給好人家的兒郎啊!”
原來是擔心這個,若是光為自己的麵子也不至於把個大男人氣哭了,還是擔心閨女們以後的人生啊!林氏也沉默了,他能想到,她焉能想不到?隻是怎麼破解呢,除非她家出來一個絕世天才,不然這局麵轉圜不了。
嶽展看著他爹一個大老爺們抱著林氏就嗚嗚的,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他生氣了,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宿主,怎麼樣,是不是可以開始學習了?”他看宿主氣壞了,趁機問道。
“今晚就開始”。
“好的。”
著實不容易啊,等了七年好容易跟前宿主又重新結契,結契以後又被晾了一個月,美其名曰為了大姐的終身幸福,現在好了,為了三個姐姐的終身幸福,這動力值真的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