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小兩口周邊的好大夫也找了,都說他們沒有問題,健康的很,他們還年輕,放平心態,孩子這個事真的是要看緣分,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凡事禁不住念叨。
這天嶽雙兒早上起來沒吃多少飯,她最近一直食欲不佳,看到什麼都沒胃口,臉蛋肉眼可見的小了一圈,把沈朗急的見天的出門尋摸好吃的,也變著法的給她做。
嶽雙兒覺得可能是被那盧琪取笑的心情不好所以食欲不好也沒管,可剛吃了早飯,本來想出門去娘家看看,結果還沒走兩步就惡心的難受,在院子裡彎腰抱著個桶將早上吃了的飯吐了個乾淨。沈朗今天出門晚,他還沒走,一看媳婦吐的昏天黑地,站都站不住了。他也不出門了,趕緊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囑咐她在床上躺好,不要下來,自己著急忙慌的跑去找大夫。
嶽雙兒看沈朗將大夫請來覺得太小題大做了,自己不過是吐了一場就去找大夫,她是沒有照鏡子看自己的臉,此刻她臉色蠟黃,嘴唇發白,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村裡的徐老大夫一邊摸著脈,一邊捋著他花白的胡須。沒一會兒,把完脈,拿起筆就在紙上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張紙。寫完將紙遞給沈朗,帶著滿臉褶子的笑意說道,“是喜脈,朗小子,恭喜啊,你要當父親了,這是我給你開的保胎藥,你去藥房裡抓兩副來,熬了給你媳婦喝下去,來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了。”
“什麼,喜脈?”
嶽朗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他聽到的每個字都認識,但是組合起來他就整個人懵了,他好像大概是知道媳婦懷孕了,但又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高興傻了吧!”
老徐大夫捋著胡須,滿眼慈愛的笑著,這能理解,他可知道這小兩口對新生命多麼渴望,他們之前來找他把過脈,都健康的很,當時他就說了,孩子急不得,該來的時候就來了,瞧瞧,這不是來了嘛!
一旁的嶽雙兒也懵著呢,終於反應過來了,忙又找他確認,“您,您說我懷孕了?”她將手指著自己,手指都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
“老夫從來不打誑語,是喜脈無疑了,而且都兩個多月了,你們兩口子心真大啊,怎麼才發現?”
“我,我月事一直都不怎麼準的,上次月事沒來我以為是因為我心情鬱結,沒往這上麵想。”她說著眼淚就湧上來,一隻手抓著沈朗的手,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喜極而泣的跟沈朗說道,“夫君,我們有孩子了?”
“嗯,你快躺好,我去抓藥,順便去嶽丈家說一聲,讓他們都高興高興。”
他自是千恩萬謝的將徐老大夫送走,又去嶽丈家通報喜訊,一路上高興的也沒看路,栽了個大跟頭,把腦門都摔青了也渾然不在意,爬起來又繼續往前跑~~
等他到了嶽父門上,將消息告知消息告知嶽知語夫婦,他們知道長女懷孕的消息也是高興壞了,真是比過年都高興,他們在家也待不住了,囑咐女婿快去買藥,雙兒交給他們兩口子就行。夫婦倆相攜趕去女婿家中伺候閨女自是不提。
一大早兩家鬨出這麼大動靜,自然有鄰居打聽什麼事,一打聽原來是嶽知語長女懷孕了,這事跟長了翅膀一樣飛快的傳遍了嶽家莊。同村人都在議論:
“哪家的姑娘啊?”有那對不上號的人問道。
“咳,老童生嶽勇毅他長孫女唄。”一說這個人同村老的少的沒有不認識的,考了一輩子,白頭翁了還是個老童生呢!
也有那新嫁來的小媳婦不知道的,就有人在旁邊提醒,
“不就是前幾天忠祿他媳婦罵的那丫頭,說人家是不會下蛋的母雞,看看,看看,人家這不就有了嘛!”
哦,對上號了。新嫁來的小媳婦都不喜歡那嶽忠祿的媳婦。她們這些人最怕的什麼?當然不能給夫家生個大胖小子,她生了就在彆人傷口上撒鹽。所謂物傷其類,前幾天聽到沈朗媳婦被非議她們也不是滋味,現在好了,人家懷孕了,看那嶽忠祿的媳婦還怎麼張狂!!!
今年過年嶽知語一家非常高興,尤其是嶽知語長子婚事定下了,長女也如願懷孕到明年秋天他就能當外公了,幺兒學問雖然不行但是在學堂裡也識得了字,成績也不再倒數了。家裡今年收成也不錯,林氏的鋪子也有穩定的進項,每一樣都好,他不免多喝了幾杯,林氏罕見的也沒有製止他,家裡喜事一樁連著一樁,林氏一高興,也樂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兩口子不求孩子多優秀,平安喜樂就是最大的福氣,年夜飯上大家熱熱鬨鬨的吃著。當然這年夜飯上也少不了沈朗跟嶽雙兒。沈朗父母雙亡,師父也已經去世,娶雙兒前,他都沒真正體會過年味,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雖有奶娘嶽氏,但是過年他還是不想去叨擾的。師父去世後的幾年,每年過年是他最寂寞的時候,後來娶了雙兒,他才真正感受到了年味,一家人像現在這樣圍坐一桌,開開心心,熱熱鬨鬨的吃完年夜飯,長輩們圍爐煮茶,小輩們呢,有放鞭炮的,有推棗磨的,有玩葉子牌的,都玩得樂此不疲~~
沒有浮華的辭藻,眾人對新的一年最簡單的企望:但入新年,願百事,皆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