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展接過秦夫子遞過來的箭鏃,雖然他沒學過射箭,可在係統裡學了這些年他相信這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於是學著秦夫子的姿勢,自信的將那一支箭甩出去,先射個龍首驚掉你們的下巴吧,豈料那箭鏃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受控製的飛去,隻聽砰的一聲,那箭直接將那壺給射倒了。
大家頓時笑得前仰後合,隻有秦夫子看著那歪倒的投壺,又看了看嶽展的手,沉默半響。這也不是他故意要沉默的,實在是匪夷所思,這投壺是由青銅鑄成,雖則看著不大,份量著實不輕,一個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不用弓,揮手之間能將青銅壺射倒,這臂力可見一斑。
嶽展沒想到他居然一籌都沒得,看著挺簡單,自己又有基礎,真正操練起來才發現這投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簡單,頓時收起了輕視的心思開始認真的學習夫子的動作,記住要領,摸索著又試了多次,終於在臨近下課的時候投中了壺口,雖然隻有五籌也是進步巨大了。
在這一片精英裡嶽展中的五籌,隻能泯然在眾人中,一點也不紮眼,憑著嶽展紮實的練武功底都沒有脫穎而出,不得不說強中自有強中手,嶽麓書院精英雲集實至名歸。
隻是他不知道他一箭射倒投壺已經在秦夫子這裡重下了深刻印象,讓秦夫子認為此子天賦異稟,以後如麵對璞玉般著重操練他,跟係統中的老師一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嶽展差點跪著喊爸爸,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與枯燥的私塾生活相比,書院的課業文武兼修,內容豐富,加之這食堂的餐食也是色香味俱全,這讓剛進書院學習的嶽展很快的適應了書院生活。
隻是唯一不美的是可能因為自己在投壺課上的表現讓係統深覺丟醜,所以將射箭課迅速提上日程。隻是射箭課與書院第一次摸底大考來了個完美的碰撞。
他此刻正在伏案考試,隻見他顫顫巍巍的拿起筆,小心翼翼的蘸了蘸墨水,結果剛一下筆,手抖得跟篩子一樣,紙張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鬼畫符,他的臉色立馬垮掉了,真是欲哭無淚。
考試的前一晚,係統就給自己安排了射箭課。一宿不停的在係統裡握弓,搭箭,開弓,射出。第二天考試感覺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手不抖才怪。
監考老師巡考的時候路過嶽展的考桌看到卷子上的鬼畫符,表情也是不忍直視。
不出所料的,嶽展考了個大鴨蛋,這個鴨蛋意義也著實不一般,這是嶽麓書院建院百年來第一個鴨蛋。
於是嶽展作為剛進嶽麓書院的新人,繼圍觀飯桶以後,他考了個書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鴨蛋,輕輕鬆鬆讓他直衝書院風雲人物排行榜。那勢頭如踩著風火輪般,刹也刹不住。
往後的幾次月考,不知道係統有意還是無意,每次要考試的前一晚,係統就會給自己安排射箭課,必得讓自己練得哪怕頭天射了幾百隻箭,第二天仍手不帶一點哆嗦的拿起筆寫字才罷休。雖說這讓自己穩坐了學堂倒數第一交椅,卻讓自己臂力更強,筆下字跡更加遒勁有力,同時抗打擊能力更強也是意外之喜。
於是到這年年尾,除了文化課吊車尾,其餘課程卻可圈可點。這年他的射箭課上當同窗們還在為拉開一石弓而努力的時候,他已經能拉開兩石弓,並十之八九能射中靶心了。
禦馬課更是無人出其右。不僅馬術一點就通還將學院最出名極難馴服的飛燕馴得溫順如狗。
你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吧,他的算數課表現卻分外亮眼,當大家還在撥弄算盤珠子的時候他已經心算出結果來了,後麵畫風演變成了有時候夫子麵對棘手的算術題都要反過來請教一下。一手妙筆丹青更是驚豔四座。
唯二美中不足的是音律課,他什麼樂器彈起來都像個破風箱,而且什麼樂器到了他手裡都難逃被蹂躪的命運,以至於音律夫子一見他就頭疼,都不敢讓他碰這些樂器了。他為此深以為憾,覺得再研究研究說不定自己還是能悟道的,沒想到夫子先放棄他了。
也是在這年年尾二姐在一片祝福聲中熱熱鬨鬨的出嫁了,雖然是出嫁婦了,但是因為婆家離得也近,人也開明,二姐總三不五時的總往娘家跑,本來林氏因為嫁女而傷感的那點小情緒,被她頻繁回娘家衝的蕩然無存…這遠香近臭還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