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 她知道,這是沈拓到了。……(1 / 2)

祥雲宮外的假山旁。

李尚宮經過這裡,見虞寧從一條僻靜小道裡鑽出來,一身宮女衣裙,她以為虞寧是出了什麼急事,連忙關心地問:“呦,三娘子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急事找下官,怎麼跑的這麼快,慢些慢些,沒事的。”

“李尚宮,麻煩您在空閒的時候將這兩封信送回侯府,這一封是給我娘的,一封是給小寶的。”虞寧從寶慈殿偷偷跑出來,第一時間來了祥雲宮外麵,然後將她連夜寫的絕筆信交了出去。

“好好好,明日祥雲宮的宮女出宮采辦時,我讓人將這信送過去。”李尚宮見虞寧準備從小道上回去,她便拉著虞寧往宮道上走,笑道:“三娘子穿著宮女衣裙就不必緊張了,直接從正道上回去便可,宮裡沒有什麼主子,隻要不讓陛下看見,其他都一切好說。”

“多謝李姑姑,我給您和姑母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三娘子不必介懷。”

後宮的宮女太監人數並不多,因為天子無後宮的緣故,前些年放出去好些宮人,閒雜人等遣散了大半,隻留下了維持內侍省運行的基本人手。

從寬敞的宮道上走過,隻零星看見幾個端著托盤的宮女路過。

虞寧事前跟彩練打聽過去往紫宸殿的路,從祥雲宮離開後就直接往紫宸殿去了。

紫宸宮外守衛森嚴,不允尋常宮人靠近,虞寧想再見沈拓一麵,將過往的恩怨說清楚,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總不能硬闖或者直接道明身份,隻好先回寶慈殿。

寶慈殿的後院很是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宮人都在前院掃葉子,不往後院來。

虞寧悄悄從後門回到寢殿,彩練見了她,笑嗬嗬走上前,“膳房送了糕點和酸梅湯過來,許是李尚宮吩咐的,三娘子快來嘗嘗。”

彩練神情溫和,語氣也正常,似乎根本沒發現虞寧偷跑出去過,但她謹守在寶慈殿,是不可能不知道虞寧動向的。

“好。”虞寧坐在桌前,湯匙在酸梅湯裡輕輕攪拌。

青瓷碗與白湯匙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彩練,你可知陛下早宮裡的行程,能打聽到嗎?”虞寧問。

“這個……娘子想見陛下?”

“嗯,想見,所以有什麼辦法能打聽到陛下的動向嗎。”

虞寧知道天子行蹤是不能隨意打聽的事情,但彩練是李尚宮送過來的人,應是絕對可信的。

彩練垂眸,掩下眼中的疑惑,遲疑著說:“那奴婢去幫娘子打聽打聽吧,若是打聽到了,便立馬告知娘子。”

她雖有疑惑,但謹言慎行是時刻記在心裡的規矩,隻要虞寧不說,她便不問虞寧為何想見陛下,她需要做的,就是將寶慈殿裡發生的事情如實傳出去就好。

不該她問的,都不能問。

“彩練,真的謝謝你了。”虞寧真誠對彩練道謝。

不多時,彩練端著托盤走出寶慈殿,她拐進一處陰暗的角落裡,與一個年紀很輕的內侍耳語幾句,隨後又麵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

紫宸殿內。

禦前大監梁德弓著身子,微低著頭走進正殿,一路經過幾位正在向天子彙報朝政的大臣,在天子禦案旁停下,俯首低語幾句。

聞言,沈拓眸色一頓,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梁德退下。

殿中,大理寺卿崔淮正在彙報前段時間宮中潛伏進敵族刺客的案子,待他說完,抬頭望向君王,鄭重進言。

“陛下,刺客雖已落網,與之有聯係的宮人也已經抓獲,但仍不排除宮中還有敵族之人,為聖體安康,臣以為,可在明麵上結案,然後暗中繼續調查,以防有漏網之魚。”

“可,暗中調查之事就交由你主理,人手若是不夠就去問武纓要人,他自會安排。”

崔淮應是,又道:“不過,謝家三小姐之事,還有些……”

沈拓一抬手,止住了崔淮的話,然後示意其他臣子退下,隻留了崔淮一人在殿中。

“接著說。”

“回陛下,大理寺的人查了謝家女眷謝神悅之過往,青雲城的五年,此女名為虞寧,依附鏢局為生,養育一女,隨後……”

崔淮說了半晌,最後的出結論,謝神悅前半生過往不明,極不可信,她是從邊境移居至青雲城的,過往空白不可查,有可能與敵族刺客有關聯。

“既然如此,那此女短時間內不便放出宮中?”沈拓問。

崔淮點頭,凝重道:“正是如此,而且此女與陸家定親,陸將軍守衛皇城,手下有三千護禁軍,在未查清謝家女身份之前,此姻親應是極為不妥。”

沈拓蹙眉,頗有為難之色,“可謝家女,畢竟是太後的親侄女,朕若下旨斬斷兩家姻親,不太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