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下樓時,陳寶琴臉色很不好。
她沒想到女兒眼皮會這麼淺,不過十萬塊錢就能讓她忘記剛才答應的話,不管不顧地去找溫榮生鬨。
這要不是親生女兒,陳寶琴真不想管。
但現實是她不管不行,就算不考慮母女情,隻看溫嘉琪的夫家,她也得把人給安撫好。
從明麵上看,四房倒了後,溫家繼承人已定,他們三房可以安枕無憂了。
可陳寶琴知道,溫家剩下兩房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房僅剩的溫月不用說,以前看著吧也沒覺得多厲害,但這次她明明讓溫榮生丟了臉,卻不但沒挨罵,還重新拿到了停幾年的零花錢。
三房避居國外看起來無欲無求,可陳寶琴跟徐美鳳打了一輩子交道,知道這人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三房那兩個女兒也厲害,小的幾歲就會賣乖,大的就在學習上下功夫,一直都是溫榮生的驕傲。
有這兩房虎視眈眈,陳寶琴隻能比以前更小心。
溫嘉琪夫家雖然不能左右溫榮生的決定,但有他們在,他總會有所顧忌。
於是上樓後,陳寶琴拉著溫嘉琪的手又跟她說了一大通道理,同時答應每月從私房錢裡拿出一筆給她當零花。
有了這筆零花錢,溫嘉琪才勉強止住哭聲,但心裡仍覺不平:“我就是不明白,都是爹地的女兒,他怎麼能這麼偏心?又是給溫月股份,又是給她收租的樓,現在零花錢都補她不補我!”
陳寶琴心裡當然也不平衡,但她隻能咽下這口氣說:“正因為你爹地偏心,你和你弟弟才更要團結起來,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再怎麼爭能得到的也有限,咱們這房有你弟弟在,隻要現在按捺住,以後終究會成為贏家。”
想到自己這房有男丁,溫嘉琪心情好了些,恨恨道:“我等著看她的下場!”
雖然安撫好了溫嘉琪,但想到以後每月都要多一筆開支,陳寶琴的心情實在很難好起來。走下樓梯看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著水果,優哉遊哉的溫月,表情更是難看。
溫嘉琪心思淺容易被激怒,但陳寶琴不傻,自然看得出來溫月剛才是故意挑釁她女兒。但有溫榮生在,她不可能衝溫月發脾氣,隻能無視她的存在,徑自往書房去。
敲門進去時,溫榮生正在抽雪茄,裡麵味道有些嗆人。
但陳寶琴像是沒有察覺到,神色如常走到溫榮生麵前,隔著辦公桌握住他隨意搭在桌麵的左手。
隔著煙霧,溫榮生抬頭看向陳寶琴,拿下雪茄吐出一口氣問:“你怎麼過來了?”
陳寶琴溫聲說道:“我過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溫榮生抽出左手,鬆了鬆領帶道,“你有空不如多管管嘉琪,看她張牙舞爪的,哪有大家小姐的模樣。”
陳寶琴雖然覺得溫嘉琪沉不住氣,但聽溫榮生這麼說,也確實很難笑出來。偏偏她還不敢反駁,隻能順著說道:“她這幾年是變得不太像樣,但這也不能都怪她,她心裡也苦。”
溫榮生眉頭皺起:“她和永康又吵架了?”
陳寶琴歎氣:“是有一些誤會……”
“什麼誤會?”
“有記者拍到永康和女明星一起,”陳寶琴無奈說道,“你也知道嘉琪性格急躁,看到報紙自然要找永康說清楚,結果昨晚兩人說著說著吵了起來,嘉琪一氣之下就開車回來了。”
溫榮生向來雙標,自己彩旗飄飄覺得是男人本性,女婿跟彆的女人不清不楚卻很不高興,沉著臉說:“你打個電話給林永康。”
陳寶琴抬眼:“電話裡說什麼?”
“讓他來給嘉琪道歉!”溫榮生吸一口雪茄,“這日子他不想過就算了,我溫榮生的女兒不愁嫁!”
陳寶琴說這些隻是想轉移溫榮生的注意力,免得他一直記著溫嘉琪對他不恭敬的事,可不是想拆散女兒女婿,聞言臉色驟變。
但她不敢不聽溫榮生的話,說完“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後,猶豫片刻道:“你也知道那些媒體經常亂寫,其實永康和那個女明星不一定真有關係,我覺得他上門後好好跟嘉琪道歉就算了,沒必要鬨得兩家都不好看,你說是不是?”
溫榮生抽雪茄的動作微頓,幾秒之後擺手:“行了,你去打電話吧。”
……
易淮是六點左右到的溫家,當時溫月正在聽係統報吃瓜值餘額。
能被係統提醒的大瓜確實非同一般,這一天係統吃瓜值入賬播報雖然有密有疏,但沒怎麼停過,就算是下午三點最少的時候,溫月也入賬了七千多吃瓜值。
截止到六點整,她這一天入賬的吃瓜值加起來有十六萬五千多。
而且,溫月預估晚飯後吃瓜值入賬應該還會有個小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