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修) 皇後冷冷道:“因為……(1 / 2)

皇後冷冷道:“隻因你不喜歡魏氏,就可以偽造皇後之令,肆意擅權?”

“我沒有!”貴妃驚訝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僅僅是在捉弄魏氏,這隻是一件小事啊。”

不必說得那麼嚴重,像以前一樣,皇後姐姐替她遮掩,事情也就過去了。

皇後生氣她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溫怒道:“可你是在把皇後的尊嚴往腳下踩!”

貴妃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充斥進了心口,激動地舉手賭誓,“我們相處十幾年,我是什麼樣的人,皇後姐姐你最清楚,如果我有這種想法,叫我不得好死!”

皇後的心軟了一下,剛想要說什麼,乳母何嬤嬤突然說話了。

“貴妃娘娘,請恕奴婢多嘴,奴婢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做人須得言行一致,可您嘴裡說的話與實際上做出的事卻是兩個樣子。您所作所為實在對不起與我們皇後主子這十幾年的感情!”

何嬤嬤說出了皇後的心裡話,她默然不語,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與貴妃的爭執點在於對事情定性不同。貴妃心高氣傲,受不得委屈,怕是仍覺得這隻是一件小事,可皇後卻突然就不想再慣著她了。

貴妃對於何嬤嬤的話充耳不聞,隻睜大眼睛望著皇後,渴望她跟自己說一句軟話。

皇後硬了心腸,側臉移開目光。

難受與憤怒兩種情緒同時在心裡炸開,貴妃的臉漲得通紅。

十幾年的相處曆曆在目,以前的情誼又算什麼呢。眼前的人是皇後,她是妾妃,天上地下,雲泥之彆,貴妃心灰意冷,滿不在乎道:“反正事情我也做了,那麼就請皇後娘娘責罰吧。”

皇後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莫測,“貴妃你——”

“臣妾立刻回鐘粹宮自省待罪。”

貴妃不怕被責罰,隻怕皇後嘴裡說出她更不能接受的話,便隻能打斷,福身行禮,匆匆離開長春宮。

何嬤嬤搖搖頭,無奈道:“娘娘,您看,唉,貴妃實在太任性了,您不能一直縱著她。”

現在早已不是寶親王潛邸時候了,這裡是紫禁城,皇上在改變,皇後也要隨之改變,而貴妃依舊任性天真,隻會拖累皇後與她自己。

與貴妃的這一場風波,皇後的心情也並不好,她覺得很累。

感情真是一件傷人的東西,她之於皇上如此,之於貴妃同樣如此。倒不如魏氏這樣的人,全然隻談利益得失,反而讓人心裡更暢快。

何嬤嬤還想勸皇後將貴妃所犯之事稟告皇上,不必替其隱瞞。

皇後這次卻沒同意,“你不必多說,此事我自有主張。”

貴妃的事情暫時先放一邊,讓她冷靜冷靜,若是她能自己想通最好;另外就是魏答應,皇後沒有在隨駕名單中額外添上魏答應名字,不值得為她興師動眾;再者正好考驗一回魏氏,若是她因此怨憤消沉,那麼這個人也就可以真正排除了。

……

皇後治宮嚴,長春宮的閒事輕易傳不出去。但臨近出發熱河前,貴妃突然生病了,自然就不能隨駕了,隻能留在紫禁城養病。

像陸薇這樣的小嬪妃們當然猜不出什麼來,但曾經潛邸的老同事純妃、嘉妃卻從種種微妙的小事中看出了一點門道來。

哎呀呀,難得皇後與貴妃這倆好得穿同一條裙子的人有了鬨掰的趨勢,真真極有趣。

純妃身材窈窕,眉目如畫,長相絕美,內心卻是七竅玲瓏,她看出來了但不說,臉上露出了然的笑,穩坐高台看戲。

嘉妃則分外熱情,十分關切地向皇後問道,貴妃身子怎麼樣,要緊嗎?

皇後微笑回她,“嘉妃你這麼關心貴妃,不如請安結束後你去看看她?”

貴妃素來牙尖嘴利說話不留情,嘉妃肯定不會自討沒趣,於是轉向純妃道:“純妃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純妃笑得溫婉,拒絕:“我不敢打擾病人休養,妹妹自去吧。”

嘉妃順勢下坡,“姐姐說得對,那我們改日再去。”

以上是某次請安時的一點小插曲。

總的來說,乾小四的後宮現在大體算是和諧後宮。就算稍有不和諧的地方,那也是大佬們在暗暗較量,各種陰陽話術——反正大家的臉皮都修煉得銅牆鐵壁般似的,尷尬這種氣氛是從來不存在的。

至於坐末位的小答應陸薇,基本上就是吃瓜看戲。

當然,極偶爾的時候她也會被台風尾巴給掃到。

事情是這樣的,又是一次請安,原本氣氛還算和諧。

嘉妃——對,又是她!

這位最近春風得意馬蹄疾啊,以前在潛邸時,她被純妃壓得死死的,自進宮後,生了四阿哥,形勢轉變,她漸漸有了後來居上的勢頭,得勢猖狂,人之本性嘛。

對於皇後,她隻敢暗搓搓試探幾句,對於純妃,那幾乎就是明晃晃了。

同事十幾年,論在皇帝的寵愛方麵,嘉妃也隻有純妃這一個對手了。兩人年紀相當,但純妃是江南美女,在一眾北方佳麗中風格獨樹一幟,她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副名家筆下的仕女圖,把酷愛書畫的皇帝迷得不行,嘉妃樣樣都輸純妃一籌。

終於,十幾年過去了,地位有了,兒子也有了,她覺得自己不差純妃什麼了。

正巧昨日嘉妃的母親進宮探望她,還蒙皇後召見。嘉妃特意向皇後謝恩,皇後再說了幾句場麵話,本來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偏偏嘉妃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目光落到了她的死對頭純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