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油漆。
被斬斷的筋肉。
被染紅的,裹在黑色風衣裡的白色襯衫。
“啊……啊啊……”
名為罪歌的刃物,貫穿了名叫傑克•斯帕洛的男人的頸部。
——在那一刹那。
也僅僅隻是,在那一刹那。
“……!”
賽爾提伸出手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彆動,就這樣!如果貿然把刀拔出的話會失血過多……”
“……對,對不起……”
“……彆開玩笑了。”
房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說話的聲音是傑克。
大概是聲帶被砍傷的緣故,他的聲音很沙啞。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叔叔乾什麼?”
他很生氣,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氣。
這是個什麼樣的待客之道啊!?
一天之內,在連續被人打了兩次之後,又被人在脖子上砍了一刀。
這算什麼啊啊啊!!!
傑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的臉上現在布滿十字路口狀的青筋。
所以,他要小小的懲罰一下罪魁禍首。
傑克從容地把罪歌拔了出來。捏著刃尖。
血液飛濺。
然而同樣僅僅隻有一瞬間。
在下一秒,就仿若時光倒流一般,所有的血液都回歸了原本的位置,就連傷口和沾在衣服上的血都無影無蹤。
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隻除了——那滴落在刀劍上的血。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所謂‘不死’的概念,其實就是這種東西。”
“還有,這些血是我特意留下來的。”
仿佛為了證明這一點,傑克用手在罪歌上畫了一個圖案。
“……?”
然後,像是在向神明祈禱一般,雙手合十。
擊掌。
交接。
煉成。
一氣嗬成。
在血液消融的一瞬間,妖刀‘罪歌’的本體就這樣突兀的、於傑克的手掌之中被分解掉了。
“發生什麼事了……?”
新羅有點高不清楚狀況。
賽爾提也一樣。
“罪歌的聲音消失了……不對,是小了很多而且還在不停的慘叫。……你做了什麼?”
唯一感到驚訝的,是罪歌的宿主園原杏裡。
“沒什麼啦……我隻不過是,把婦女生產時妊娠的的痛苦加諸於其上而已了啦。”
杏裡的臉“彭”的變紅了。
大概是因為對於作為男性的傑克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掩飾的講出了這樣的話而感到不好意思吧。
“我從走進這座城市的時候就明白了。”
“居然這麼不負責任的丟下了這麼多‘孩子’……真是可惡。”
“我本來不想管的,可是這家夥居然還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來了!”
“……所以我就給了他一點苦頭吃唄。”
“生孩子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且還得負責任。”
“這種狀況估計能持續一個月左右。在這段時間裡你可以放心的去找男朋友啦……不過你也用不了刀了哦。”
“……啊。”
杏裡說不出話來。
最後,她隻能鞠了一個躬,說:“謝謝。”
“……?”
話說……賽爾提到底是在哪裡啊?——迷了路的平和島靜雄。
“算了……回家吧。”
反正她很強,用不著擔心。
弟弟還在家裡等他呢。
“……”
真是的,丟下還在收集情報的他就撲向賽爾提了麼?真是重色親友。
“不過……謝謝你啊新羅,沒有把攝像頭關掉。”
折原臨也……可是因此而看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呢。
當然,站立一旁的波江也一樣。
“不死……?似乎很有趣呢。”
“如果是吸血鬼的話就太無聊了。”
但是……那個叫做傑克•斯帕洛的男人離去的時候,似乎看向了這邊的屏幕。
那樣的眼神,簡直就是在警告彆插手一般。
“越來越有意思啦……你說對嗎?”
名為折原臨也的男子的對話對象,並沒有回答。
不……也許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不肯能夠回答,才會有這樣的問話吧。
有著“美”之極致的女性頭顱,就這樣靜靜的睡著。
……隻有頭。
“…………”
那是,詭異到極點的問答。
折原臨也微笑著。
正如同,這顆頭還活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