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劍逐漸逼近了，電石火光之間，隻好扯過吟翠擋劍。親眼看她生生在自己懷裡斷氣的，殷紅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袍，揮之不去，洗之不淨。

公孫玠並未太多驚訝，自己做過的事，殺過的人還算少嗎？

“少主也知道我是來報仇的。”女子笑得溫柔，隻是突出的話語卻是句句冰冷，“隻可惜我的功力不夠，殺不了你。”

他就知道，還有後話。“不過我殺不了你，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殺不了你。索性讓你死個明白，吟翠是我姐姐，我是吟碧。殺我姐姐的，不止你一個。”

聰敏如公孫玠，當然知道吟碧的打算，皺眉道：“你想做什麼？”

“你說如果讓白沐塵和柳挽煙他們知道你公孫玠大少主還活著，會怎麼樣？”雖然並非是傾國傾城，卻也算的花容月貌。這一笑之間，便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嫵媚。

已經到了嘴邊的兩個字，卻如同千鈞，始終吐不出口，隻好生生咽下。卑鄙，他公孫玠也卑鄙過。否則怎麼會引來這樣一個女子？

“殺我可以，不要傷害挽煙。”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祈求更貼切。

再次盈盈一笑，“柳挽煙的安危，似乎不用你公孫少主掛心的。”

那是自然，她的身邊，有白沐塵。何況以她的聰明，自然也能猜透這是一個陷阱。公孫玠死不足惜……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吟碧笑道：“螻蟻尚且偷生，少主這又是何必？你放心，隻要你輕生，我保證，柳挽煙的下場比你更慘。”

“你……”

“怎麼，心疼了？”吟碧咯咯一笑，“那就好好保重了！”

淡淡的煙綠色，似乎是融進了那片氤氳的水煙中。

有什麼都衝著我一個人來好了，何必為難挽煙？

吟翠。為什麼那樣溫柔聰慧的女子，會有這樣的妹妹？是，她的聰明智慧與你不相上下，卻為何有這樣狠的心？

或許，仇恨會讓一個人，哪怕心如明鏡，也蒙蔽雙眼。

無情。無仇。無怨。無尤。

誰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