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蓋棉被單純聊天(2 / 2)

溪慶不信邪,他仔細檢查了套間的每一個位置,最後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那確實是套間裡唯一一張床。

“兩人間,為什麼隻有一張床?”溪慶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儘量心平氣和地發問。

“大床房啊,你們那裡的賓館沒有這個選項嗎?”賀嶠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仿佛問這個問題的溪慶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溪慶強忍下將那杯酒潑在賀嶠臉上的衝動。

“你放心睡,我還有事,先走了。”賀嶠突然收起了笑容,簡單地丟下一句,離開了房間。

身體上的疲倦席卷,溪慶放棄了思考,任憑自己放空大腦,陷入了虛虛實實的夢境。

溪慶是被屋外的動靜吵醒的,他煩躁地睜開眼,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光倒還算柔和。

他穿好拖鞋,從臥室走了出來,順手揉了揉自己發亂的頭發。

“醒了?”賀嶠正坐在茶幾前吃飯,聽到動靜隻是抬頭看了一眼。

溪慶突然覺得,這仿佛是一個“家”,兩人的相處太過自然了,似乎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嗯,你忙完了?”溪慶走到沙發旁坐下,後背倚著抱枕,大腦還是沒有恢複清醒。

他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很多個夢,賀嶠在夢裡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想到這裡,溪慶的臉不免有些發紅,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幾聲。

賀嶠沒回頭,隻是將一個杯子遞了過去。

“這……你都用過了。”溪慶猶豫著。

“得了吧,都是男的,都要一張床睡了,矜持什麼?”賀嶠揶揄道。

溪慶沒再作聲,接過杯子。杯中的液體和賀嶠之前調製的似乎是同一種。

溪慶嘗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混合著某種水果的香氣,再加上微涼的溫度,但是他並沒有嘗到一點酒精的味道。

“沒有兌酒嗎?”溪慶不由地問。

“我從不喝酒。”賀嶠繼續吃飯,頭也不抬地回答。

洗了把臉之後,溪慶在賀嶠旁邊坐下,開始享用賀嶠帶來的晚餐。

是普通的牛扒蓋飯外加一小碗海鮮湯,看來這裡的食物並沒有很特彆。

那個手環幾乎具有了手機的所有功能,似乎對標的是運動手環。溪慶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用過餐後,二人默不作聲地將餐具各自清洗,收進了櫥櫃。

賀嶠在餐桌上擺弄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溪慶有種強烈的窺探欲望,更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例如那個副本裡的屍坑,還有那塊墓碑,最重要的還是怎麼離開這個遊戲。

溪慶和賀嶠相處的第一晚,多少有些不自在。

從小溪慶便很獨立,母親離開後更是自己獨自居住,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其他人同床共枕了。

房間裡很暗,隔音效果也很好,隻有枕邊人依稀的呼吸聲。

終於,在溪慶連續五次翻身後,賀嶠忍不住開口:“睡不著?”

溪慶身子頓時僵住了,二人躺在床上已經足足一個小時了,他本以為賀嶠已經睡著,沒想到兩人雙雙失眠。

“還好。”溪慶的聲音細聽之下有些顫抖,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著不久前的夢。

“倒也不必立刻睡著,距離你們下一個副本還有兩天半的時間。”賀嶠輕聲說道。

“我們怎麼才能離開這個遊戲?”雖然可能得不到答案,但溪慶還是問了出來。

“你達到足夠高的積分……才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或者等待遊戲內測結束。雖然你確實很厲害,但恕我直言,你現在距離離開還有很遠的距離。”賀嶠答道。

溪慶沉默了,他陷入了迷惘,他並沒有執意想要離開的欲望,他厭倦的隻是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如果你實在想回去的話,積分可以兌換一次回去的機會。”察覺到溪慶的情緒,賀嶠想了想,還是安慰道。

“嗯。”溪慶淡淡地應聲。

一張床,兩床被子,中間間隔很大距離的兩個人。

溪慶陷入了夢境,縈繞在他心間的,是賀嶠身上幾不可聞的舒服的氣息,很難找到具體的名字來形容這種感覺,但這味道帶給溪慶的是一種冬日爐火旁手捧書卷的感覺。

雖然溫暖,但你知道圍繞著你的是冷冽,抓著手中脆弱的書卷,或者,脆弱的從來不是書卷,而是讀書的那個人。

賀嶠雖然閉著眼睛,但他敏銳的五感能感受到身邊少年的每一個變化。

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便強拉了溪慶做室友。

身邊的少年很特彆,如果一點一點破壞掉掉他的外殼,想必會有很多有趣的收獲,賀嶠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