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地連趕了十來天的路,蒙蒙細雨的一個清晨住進了一個小村中不大的一間旅店裡。
渾身都泛著酸味,實在累得厲害。連著在馬上這麼折騰幾遭,吐倒是不吐了,就是昏得慌。
剛想躺下歇會兒,便被蘇琉夏打橫抱起來,三兩下剝乾淨丟入水中。
我昏昏沉沉地閉上雙眼,頭一點一點地打起瞌睡。驀然覺著浴桶變小了,睜眼一看,蘇琉夏不知何時坐了進來。
我往後縮了縮身子,這些日子以來,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一點——同他裸裎相見,絕無好事。
“我不會怎麼的。”他看穿我的心思,伸手將我撈進自己的懷中。這浴桶本就不大,這樣一來我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分外不自在,臉頰被熏得有些燙。
他輕輕舀了些水淋在我的頭上,小心地避□□入我眼中。心中滿滿地填了很舒適的感覺,我將頭往後仰,靠在了他的胸口上,迷迷糊糊地閉起了雙眼。
實在是太疲倦了,不知何時睡著的。
做了個很長的夢,不大記得內容,隻知道從頭到尾都是蘇琉夏。不知不覺中,好似我的生命中再也離不了他。
第二日醒來時身邊空蕩蕩的,望望窗外約摸中午時分。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走了進來,灰黃麵皮,眼小卻迥然有神。
我皺起眉跳下床挨近窗戶看著他,“你是誰?”
他“嗬嗬”一笑,摸摸自己的臉:“偽裝的還真好,半兒都看不出來了麼?”
蘇琉夏?我歎了口氣,坐回床上,“易容做什麼?”
“認識我的人太多了。”他走到我麵前,垂首吻了吻我的額頭,帶著我走出門去。
“聽說了嗎?冷子凰近日在江湖上現身了,據說一出手便掃了北域三大□□黑日,邪靈和九迷。”
“此話屬實?即便他武功如何高強,可……”
“自是實話。據說這三大□□皆為一個神秘教派的分教。此教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頭,卻擁有令人難以想象的財勢,若不是冷子凰挑掉了他們的財路,這羅刹穀也不會現身。”
“哦。這冷子凰不愧是江湖傳言中的一代大俠。”
“可不是麼?”
……
“哼。”我聽身邊的蘇琉夏半是諷刺半冷笑地哼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我話還未出口,便被蘇琉夏打斷。
“姓冷的在給我們傳消息了,還真是高調。”他走到那桌前,問:“二位兄弟,不知這冷子凰是何模樣?”
那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通,道:“這都沒聽過?”
蘇琉夏頂著那張麵皮笑得頗為無害,“在下孤陋寡聞,望二位賜教。”假的不能在假。
我走過去,捏了他一把,以示我都快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