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上的時間和死因都和爆炸有關，但是死者不對，自然就要回收作廢。

“是這樣。”薑善靜點頭，“除非最後的結果是死的不是那兩個人販子，而我們又需要撤銷死亡證明，那就要證明你爸媽沒死，到時警察才可能去走訪調查。”

薑悄悄接話，“但如果是這個結果的話，不僅要走訪調查我爸媽的情況，還要再去調查死者到底是誰？警察叔叔們可就頭大了。”

“對，”薑善靜欣慰地看著她，“悄悄真聰明。”

薑悄悄的芯子雖然也就十八歲，但那些人生經曆早就讓她失去了對這種讚美的正向反饋，因此並不像其他十歲小孩那樣，在被讚美後神采飛揚。

所以，她隻是笑了一笑，“還好吧。”

執教小學這麼多年，又仔細研究過孩子們的心理，薑善靜對這個年齡段小孩的了解可比家長還要深，自然察覺到了侄女的反應不太對勁。

不過，薑善靜不是個頑固不化的人，她很快結合起侄女的經曆。

想來，在外看病那麼多年，悄悄受到的影響遠比自己認識的多吧？

想到這兒，薑善靜伸手抱了抱她，無聲地安慰著。

離開了小姑的懷抱，薑悄悄有些不解道，“小姑，怎麼了？”

薑善靜笑眯眯地點了點她的鼻頭，拉著她往公交站走去，“走！咱們去逛商場！”

薑悄悄皺了皺鼻子，沒再說什麼，邁步跟著上去。

“下來。”

旁邊傳來有點拔高的男聲，語氣忍耐，感覺多看一眼就要爆炸。

人總會有好奇心，不是嗎？

於是薑悄悄循聲看了過去。

隻見公安局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後座右車門旁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男人，正半彎著腰從打開的車裡拉扯著什麼。

男人背對著這邊，薑悄悄看不到對方的長相，隻憑借著聲音判斷應該是青年人。

人類的好奇也是會傳染的。

薑善靜也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看過去。

小汽車在興安市還是很少見的，也是公安局門口畢竟特殊，沒什麼行人，不然也一定會引來不少圍觀。

那邊的青年男人的目標也終於被拉出了車子，當然也少不了他不爽的聲音，“臭小子，給我滾下來！”

是個十來歲的男孩，被拉著踉踉蹌蹌地下了車，對青年男人的態度也不以為意，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了一旁。

青年男人作勢要踢他，“彆傻站著，走，進去！”

男孩靈活地扭了一下，躲開了他的腳。

從男孩下車的時候，薑悄悄就眼眨也不眨地愣住了。

“這小孩該不會做了什麼錯事，大人一氣之下乾脆送到公安局這邊來教育教育？”薑善靜見過這樣的新聞報道，所以大膽猜測起來，“這小孩這麼白嫩，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小汽車可不常見……”

薑悄悄沒有應和，直到男孩似有所覺地回望了過來。

她喃喃道，“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