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找我什麼事?”
“重樓把我扔在魔界了,他說要想有住的地方得憑本事進到他的宮殿。你們魔界不會隻有他一個人有住的地方吧?”
小小的驚訝片刻,溪風答道:“這倒不是,隻是在魔界是有勢力範圍的,普通的妖魔都沒有住的地方,那些大妖魔才有。你初來魔界,又是人類,難免……”
雲朵不雅的翻個白眼,“難免會遭妖魔追殺是吧?”
“你怎麼知道?”
“因為已經有找茬的了。”雲朵收回水鏡,活動了下手腕,“一起上吧!”
自雲朵和溪風開始交談起聞到人氣而來的妖魔們交換了下眼神,一個躍起,成包圍狀態的撲向雲朵。
雲朵不屑的搖搖頭,手腕一動,祭出寶劍,劍光劃過,已有半數的妖魔倒下,見自己的同伴自腰分成兩半的屍體,剩餘的妖魔發狂似的朝雲朵奔去。雲朵手一揮,劍光再度閃過,隻餘一片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而一把通體妖紅的長劍泛著隱隱的血光立在雲朵的麵前。這把劍是百年前從一個挑釁她的妖魔手中得到的,重樓也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把劍隨著它曆任的主人浴血奮戰,吸進了不少的精血才有了如今的紅色,雖然對雲朵來說,用劍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由於它意外的趁手,也用了它百年。雲朵稱它為——血泣!
血腥氣彌漫在雲朵的周圍,聞腥而來的妖魔舔舔舌頭,嗜血的視線落在雲朵身上躍躍欲試。雲朵身前的血泣微微抖動發出妖異的紅芒,白皙的手緩緩的握上了劍柄,“你也等不及了麼?”話音未落,原地隻留一道殘影,藍色的衣擺翻飛,一條又一條的身影倒下,藍色的裙擺也沾染了鮮血。一些機靈的妖魔已退出戰爭,遠遠地看著這場單方麵的屠殺,心底泛起冷冷的涼意。
屠戮之後是一片死寂。
雲朵冷冷的看著地上破碎的屍體不置一詞,慢慢地閉上雙眼遮住了眼底的荒涼,什麼時候起,連條魚都不敢殺的自己變成了如今的摸樣?是在一次次和虛的戰鬥中?還是在鎖妖塔不斷地廝殺裡?從第一次的殺虛到現在的不斷追逐力量,到底是什麼改變了自己?
恍然間似乎看到了那個還不是死神的自己,那個抱著屍體痛哭的自己。白哉你說我們不應該流淚,那對內心來說,等於是身體上的敗北,那隻是證明了我們擁有心根本是多餘的。如今的我,已是再也無法哭泣,可是也感覺不到心之所在,那我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滴答。”血珠順著劍身悄然而落,在淺淺的血灘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閉著眼睛,手腕轉動,輕輕一揮,幾聲慘叫鑽進耳朵,夜一,你看,戰鬥已是我的本能了呢,可惜期盼已久的你卻看不到了……
父母,親朋友好友的麵孔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染,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忘記死神世界的你們?大家是不是也終會忘記我的存在?
好吧,忘記就忘記吧,不過,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不會反悔。我會帶著你的份,一直沒心沒肺的活下去,直到,我死。
睜眼,又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歌舒雲朵。
“你們還沒走啊?”輕輕的拂過劍身,收回劍鞘,“剛好我心情不大好,不如,就都彆走了。”
強烈的殺意登時包圍了在場所有的妖魔,“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你們可是這個世界第一批見到它的活物喲~雖然下一刻這個世界又沒有見到它的活物了。”一把渾身纏繞著死氣的斬魄刀從雲朵身體裡浮出,雲朵懷念的握著刀柄,“摒棄一切罪惡吧,死神之鐮。”
斬魄刀瞬間化為了死神的鐮刀狀,比地府還重的死氣包裹了所有的妖魔,死氣瞬間侵入他們的身體,不停地來回竄動,明明應該是慘痛不堪的刑法,偏偏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隻有他們臉上驚恐痛苦難以置信的表情說明他們確實受到了死氣的侵蝕,如同一場無聲的電影。
把死神之鐮收回身體,雲朵看也沒看他們,一步一步的走出這場寂靜的殺戮,朝著魔界的中心方向走去。